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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古恶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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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腿抽筋的阵痛里转醒的姜北穗,在浑身快要散架的酸软里,掀起眼皮看向挂在卧室墙面的时钟,不敢相信她和金廷祐一觉竟然就睡到了傍晚时分。

一床被褥被扯得乱七八糟,不用照镜子都知道她顶着与金廷祐如出一辙的鸡窝头,两只软趴趴的枕头也被踹掉在地。姜北穗醒了才后知后觉地嫌热,将身上的毯子全掀到睡着另半床的金廷祐身上,随即重新扶着腰缓慢躺平复盘。

事实证明,她真是多余信了他那幅湿漉漉的可怜模样,他哪里是噼里啪啦掉眼泪的落水狗,压在她身上的分明是管教不严的恶犬。啃咬毫无章法,精力又无限旺盛,在姜北穗强撑着精神冲过凉后,准备直接打地铺胡乱睡了拉倒的精疲力竭之际,金廷祐还利索地收拾换新了一片狼藉的床单,并还有气力将她抱到床上安顿。

倒不是姜北穗有多柔弱不能自理,比起久违的运动更令她疲累的,其实是将近两天没合眼的极限生物钟。出发前一晚就彻夜难眠,姜北穗理所当然地将其理解为近乡情怯,如果忽略掉她在取到登机牌后的十五分钟内就拖着行李箱打道回府这件事的话。

然后就是长达半天的漫长思索,她重新坐在几乎搬干净的空白房子里,一边看着电视打发焦灼挪动着的时间,一边在心底默念的倒计时里顺利彻底错过了航班。姜北穗从衣橱里取出了来不及丢掉或是打包带走的床品,理智告诉她当下最需要的或许是睡眠,极端兴奋的大脑又连篇浮现着她始终无法在眼前闭合的画面。

首尔,十七岁,金廷祐。

抓狂地辗转反侧数个小时,姜北穗终于还是摸出手机,却还是对消息的发送对象以及内容深感茫然与纠结。她想她是有什么事该宣告的,比起主观上迫切的倾诉欲,她更像是终于被推向了是或否的截点,做决定的是流淌在姜北穗血液内的直觉本身。

就是这样的直觉与冲动自然而然地诱引着她,将或许早该落实的预言再无阻碍地,迟迟地冲破她费力堆砌的厚土,告白、接吻、做.爱,金廷祐本就是她命运中的不可分割体,与她在同条藤枝上缠斗的蛇,姜北穗神经末梢敏锐的痛源,藏在阳光下的另一半影子。

将抽筋蜷缩的小腿费力拉直绷紧,肌肉还钝钝地抽搐着,姜北穗光是醒了后在床上翻来滚去,就折腾出一身热汗来。她扭过脑袋望向引出一切麻烦的罪魁祸首,想起刚转醒时涌进脑海中那股、一脚将他踹下去的欲望,最终还是看在他呼吸起伏间都单薄的身形上作罢。

另外的主要原因是卧在咫尺的这人实在生了副好相貌。视线顺着蓬乱的头毛向下,是扇子般轻缠着的睫毛,鼻梁的线条无可挑剔,唇边轻轻扬起的弧度也堪称完美,完全是清纯漂亮的睡美人。

姜北穗又朝极品美人儿凑了凑,他均匀打来的气息温热平缓,一双眼睛仍紧紧阖着。她继续安静地盯了一会儿,才伸出手捏住他鼻子:“别装了,我知道你是醒着的。”

“这怎么能知道?”终于绷不住笑意的金廷祐似乎没有半点演下去的意图,比起不情愿地被揭穿把戏,更像是迫不及待地睁开眼抓住她胡闹的手:“你这句话说的……有点,有点像和我生活了很久一样。”

细枝末节的习惯,对他百分百精准拿捏的预判,姜北穗一时间还没睡得太清醒,对他的疑问也忍不住陷入短暂沉思,难道说她与金廷祐生来就该是如此?用什么戏剧性的形容词去描述他们都好,但总归貌似不会是一夕之间坦然同床共枕的伴侣。

只是难以名状的惬意感将她严丝合缝包裹时,姜北穗很难再板着脸计较些无伤大雅的细节。紧拧上的螺丝会啪嗒啪嗒掉出来,坚韧如钢的信念也会化作齑粉,比起她的未来决策与金廷祐庄重的事业生涯更重要的,是冒着粉红泡泡的幸福感。

姜北穗顺从地垂下胳膊,任由他将相扣的一双手搭在胸膛,砰砰跳动的心脏昭示着他并不平稳的情绪,她抬眼等着他的后文。金廷祐的视线也一动不动地黏着她瞧:“就是,一睁眼看到你,太悸动了,北穗感受到了吗?”

“你早上起床看见郑在玹也会悸动吗?”

“不会,那样的话我们组合活动可能就会出现一些问题了。”对着她不着边际的无厘头发问,金廷祐半点不恼火,反而漾在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些,面颊上的一对小括弧不争气地亮着:“只对北穗这样,我只喜欢北穗。”

即便关系已然发生颠覆性的改变,她也与金廷祐发生了些从前压根不敢设想的深入交流,冷不丁听到钻进耳朵的一句肉麻话,姜北穗还是下意识地瞳孔地震。意识到在事后说些扫兴的话可能会被当作无情渣女,她眨了眨眼,擅自决定当作没有听到。

“还在动摇吗?不要对我这样啊,现在真的到了该负责任的时候了。”金廷祐佯装埋怨地歪了歪脑袋,黏糊语调还在撒娇般上扬;他扑闪着一对澄澈的眼睛,猝不及防地凑来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讨厌吗?”

怎么可能有人顶着金廷祐的殷切视线,说出讨厌二字?姜北穗顶着过载的情感系统,在其临近崩溃的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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