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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除夕(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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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给主子爷请安,主子爷吉祥。”

几人声音小如蚊蝇,刚刚说的话,不知被四爷听去了多少。

耿新月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你既病着,免了。”四爷挑眉,“旁人病了,好歹知道差人说一声。你如此,是觉得禀告爷无用了?”

“爷……婢妾……婢妾自然不敢如此想。”耿新月想逃学被家长抓包的孩童,头埋的低低的。

四爷背着手,就这么站着,就这么等着耿新月的答复。

“回主子爷,婢妾是觉着,马上要过年了,定是忙碌的很。不想给主子爷添乱。”耿新月眨巴着眼睛道。

“这算是有几成真话了。还有呢?”四爷继续问。

耿新月真是没料到四爷是打趴砂锅问到底的,没了心力编纂什么,索性实话实说。

“再有,府医对我的病也算尽心尽力,可婢妾的身子打小就弱,几日了不见好。总不好给他上眼药吧。我合计着病的也不算重,不如再等上几日看看效果。”

四爷这才算满意了,“山桃,给你主子整理下,一会儿有人来给她请脉。”

山桃忙应了是,小步上前,拿了外衣给耿新月披上,又把头发那手梳理顺当。

把最外面的纱帐拉起,这就算是成了。

“草民给贵人贵人请安。”

耿新月听这个称呼方式,了然,这是外面的郎中了。

耿新月隔着帐子,哑着嗓子道:“起来吧。”

“你且去请脉。”四爷坐在旁边椅子上,只从声音上,都能展现出威严。

“是。草民遵命。”

郎中把脉得仔细,有了诊断后,被四爷请出去说了。

耿新月跟山桃大眼瞪小眼,有那么一瞬间,她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了。

于是,四爷进来的时候,耿新月盯着四爷的面部表情,生怕错过什么蛛丝马迹。

“爷,你这么严肃,婢妾只怕会吓死。”耿新月不得不承认,四爷在喜怒不形于色这方面,确实做的怪不错的嘞。

“你这般口无遮拦,就不怕爷罚你。”四爷虎着脸。

耿新月迅速捂上自己的嘴,一副知错了,什么都不说了还不行么的表情。

“你就踏实养着吧,回头开几服药来吃吃的事。你这样的,至少也遗千年。”四爷挑眉。

“爷,我听懂了。你说我是祸害。”耿新月坏笑,“祸害也行,能活的长就行。所以,爷,您今儿怎的想起来我这儿的?”

耿新月病了的事,她让山桃禀告过正院,按理说,四爷不至于不知道吧。

四爷摆手,示意奴才们都先出去,坐在耿新月榻边。

“你不必操心这些。今儿是府医来前院禀报。府医在府上伺候多年,虽然有时候也圆滑些,但断断不敢拿府上人的性命开玩笑。”

四爷对府医,是极其信任的。

一来是信任其人品,这不是最主要的。

最主要的是,府医一家老小的性命,都是在四爷手上拿捏着的。

府医就算是自己一时糊涂,想做出些不要命的事来,他也得掂量掂量全家是否也能一起承担得了代价。

府医见这几日他开的方子,怎么都不见好。

又深知耿格格脉象体质特殊,这才思索再三前去禀报。

四爷看耿新月发愣的样子,继续道:“本来是可以递了牌子去请太医的,毕竟是年下,马上要过节了,传出去,对你不好。”

耿新月心里都明白。

这个时候,传出四贝勒府为了个格格请太医,什么难听的都能说出来。

四爷是皇子,他不怕什么。她却不成。

要说人在最脆弱的时候,被身边人突如其来的关怀,心里防线自然容易被冲击的七零八落。

四爷看见耿新月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的时候,第一反应是现在就跑来得及么。

“你别哭啊。谁也没说你治不好啊。吃几幅药的事。”四爷掏出帕子递过去。

耿新月哭了好大一场,在她有记忆以来,从未如此酣畅淋漓地痛哭过。

自然不是因为一场发热数日不退的风寒,也不是因为四爷突然出现的关怀。

一个人穿到这个朝代,她没得选择。

被家里人关怀着,捧在手心里,却要依照世俗的眼光,把她塞进四爷府里,她没得选择。

困在这四方的院子里,看得见的未来,明知的命运,她却逃脱不了。

她唯一能做的,在自己的心里,砌起一堵墙,把明知不能喜欢的四爷隔绝在外。

偏偏这个男人还总是送来时有时无的关怀。

而自己,竟也开始不争气地动摇了。

是朝代背景下的不得不屈从,还是自己意志不坚定,受不了四爷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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