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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昨夜没睡好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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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想让你代表太子,送显宜去秀作和亲?”云沛原本拿起了一块椒盐麻饼,正要递给谢维岳。忽然听闻此消息,顿时大惊失色。她手腕一抖,手中的麻饼“啪”地一声落在桌面上,震落了一层的芝麻。

“为什么?”云沛急忙问着。

不怪她如此揪心,上一世,谢维岳总共就去过秀作两次。一次是披麻戴孝,代替战亡和失踪的父兄出征;一次是谢维朔和亲后受辱,他背负着国仇家恨,却最终在战场上断送了性命。

重生以来,因为有云沛的未雨绸缪和应对谨慎,使得前世许多事情的走向都偏离了曾经的轨道。在此之前,她的内心深处始终萦绕着复仇的执念,渴望改变前世种种悲惨的结局。然而,她却从没有考虑过,在她的干预下,会不会引发其他的难以预料的后果。

谢维岳拾起掉落的麻饼,轻轻放到一旁的空碟子里。然后,他抽出云沛手里的帕子,一边动作轻柔地给她擦了擦手,一边说道:“太子刚刚开始辅政,政务缠身,一时走不开,二皇子身体不好,皇上舍不得放他出远门,剩下的皇子年纪又都不合适。”

谢维岳看了看手里的帕子,又将目光移到桌面上星星点点的芝麻上。他的手顿了一顿,随后将帕子摊开盖在芝麻碎上。

眼不见为净。

接着,他才继续说道:“公主出嫁这么重要的大事,须得有皇亲国戚一同前往,方能彰显出体面。又因为公主是皇后娘娘所出,所以皇上就想到了舅兄。”

“哥哥也去?”

“那是自然。”谢维岳颔首,应道:“这趟送亲,舅兄才是主力,我只是个捎带上的。”

云沛方才实在是太过吃惊,以至于大脑一时宕机,这才没有想通其中关窍。这会儿,听了谢维岳的话,她略一思考,便明白了皇上的用意。

显宜公主即将和亲远嫁,路上必须要有人送亲。

首先,帝后不可能亲自去送亲,理由不必多说。

其次,与公主一母同胞的太子走不开,其他皇子也指望不上。

因此,皇帝就需要再寻一个既有亲缘,又有足够体面的人,来代替太子送亲远行。

这样看下来,云澎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他是锦乡侯长子,皇后的亲侄子。从亲缘上来讲,是除了太子和宫里其他皇子外,与显宜公主最近的了。

不过,云澎无官无爵,到底身份不够显赫。因此,皇上就又想到了谢维岳。

谢维岳是云沛的丈夫,云澎的妹夫。如此推算,也算是皇亲国戚。不仅如此,他还是现任裕国公,更是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当朝正三品怀远大将军。有他在送亲队伍中压阵,尊贵、体面、威慑,就都有了。

前世,前往秀作和亲的人是谢维朔。她的出身毕竟没有公主这般高贵,又因为谢家的兄弟二人,一个比一个更反对这场和亲。皇帝担心派谢维晟和谢维岳去送亲,会闹出什么乱子。于是,就将他们二人软禁在裕国公府,指了韩国公和他家的世子代为送亲。

可对于云沛来说,就算明白过来皇帝的用意,也心知秀作与大幽,此时并无理由开战。但是,一想到谢维岳要去秀作,她闭上眼睛就全是前世,自己听到他战死消息时的情形。

那日,晨曦未至,她便从一场噩梦中遽然惊醒。然而,醒来后的她,却全然记不起梦境里的内容。只身体还留着那最后一刻,身体沉沉下坠的感觉。

直到太阳升起,她还是感到心神不宁。用早饭时,她的手又莫名其妙地忽然失了力,筷子掉到了地上;出门之际,一只鸟儿低空飞过,差点直面撞到她的脸上。尽管她及时侧头躲过了撞击,但不知是鸟儿的翅膀还是脚爪刮到了她的头发。发髻上的玉簪随之掉落,摔得粉碎。

那只鸟儿丝毫不觉得自己闯了祸,它继续挥动着翅膀,无声无息地飞到福湛居的卧室里,盘旋了两圈,最后落在了屋里的那盆紫叶酢浆草旁。

云沛朝屋里看去,不知为何,一眼就看到了那鸟儿一只小小的眼睛。它的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让噩梦中那种坠落的感觉重新回到云沛的身上。

那株紫叶酢浆草此时开得正好。紫红色的叶片小巧可爱,簇拥着一朵朵淡粉色的花朵,如同一位被蝴蝶环绕的羞涩少女。

鸟儿似乎也被紫叶酢浆草的美丽所吸引。它伸着坚硬锋利的喙,轻轻地蹭着那蝴蝶状的叶片。忽然,那喙的尖端似乎闪过一道寒光。鸟儿猛地将头向后一缩,接着发起狠来,一下一下啄地在那一只只紫色的蝴蝶上。直到蝶翼千疮百孔,那鸟儿才眯了眯眼睛,诡异地露出一分满足后,施施然地离去。

一整个早上,那些诡异的意外始终让云沛心里闷闷的。

答案终于在正午十分揭晓。

京卫营的头领身披重甲,率领一众士兵气势汹汹地来到国公府,冷酷无情地宣布了那条消息。

“裕国公谢维岳,及其兄长谢维晟,通敌叛国,大逆不道,实乃罪大恶极。现已被就地正法,以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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