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1 / 2）

下午涨潮时千手扉间去海岸处捡了许多鱼虾螺壳回来，稍作处理后即可用作充饥。

他答应了结慧婆婆这段时间会尽力帮忙，不过他并没有忘记自己最该做的事情：回到千手去。

月之国这个国家实在是太小了，小到千手扉间甚至无需借用地图来辨认路线、只需要花上那么一点时间走一通来回就能全部记住。

而它不仅国土小，外交上也十分封闭，当然万事万物皆有两面，正因它封闭，才能免于战火——尽管这只是暂时的。

他带着打捞到的鱼虾打开厨房的木门，美子正蹲在灶台前添柴加火。她正盯着那丛摆动的火焰，仿佛对他的到来毫无所觉。

结慧婆婆把自己的衣服借给美子，那是一身配色深沉的和服，穿在她身上时显得成熟不少，就好像突然成长了许多似的。

对于她，千手扉间仍然处于一种名为纠结的漩涡中。

千手柱间曾明确地表达过让孩子上战场是不对的、这种持续多年的战争是不正确的。

千手扉间当然觉得兄长的观点是正确的，但是他找不到办法停止这一切，他想过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所有人签订停战协议，让每一个人严格遵守它。

「你愿意看到瓦间也像他一样躺在地上吗？没有生息，浑身鲜血，他永远都不可能再像小时候那样和你拥抱、说话了——如果你不愿意，那么请你把每一个宇智波的忍者看做是杀害他的凶手。」

他不愿意。

可是瓦间还是死掉了。

如今千手扉间换了另外一个思维来考虑：如果他就在这里把宇智波美子杀掉，势必遭到宇智波一族的疯狂报复，但是双方仇恨早就浓郁到化不开，根本不差这一次。

她救下的每一个宇智波的忍者，将来都会变成杀死他的族人的凶手。只是这一点，就足以成为杀死她的理由。

千手柱间曾认真地考虑过千手扉间的提议，并表示想要付诸实践。然而那不是千手扉间想要的停战协议，不是扫平一切的、令千手一族成为最大受益者的协议，而是让千手和宇智波摒弃千年的悲伤与仇恨，互为盟友的结盟协议。

他知道族内没有人会接受兄长这惊世骇俗的想法。于是千手扉间捂紧千手柱间的嘴巴：至少在你当上族长之前，把它当作秘密，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那么，扉间，你能理解我吗？」

「不能。但你是我的兄长，我会尽量尝试理解你。尽量而已。」

「呜呜……扉间……」（一副快哭出来的腔调）

千手扉间从短暂的回忆里走出来。

“你做了什么？”他问。

“杂菜汤而已。你带了鱼鲜回来，我想可以加餐了。”她微笑道。

千手扉间说：“我会做。你负责添火就可以。”

他用持刀切菜，一声又一声地敲在砧板上。娴熟地剖开鱼的鳞片、切开鱼的肚皮，露出血淋淋的内质。

美子抱着干草与木柴回来，问：“你以前经常做这种事？”

千手扉间顿住。他知道忍者最好不要暴露任何属于自己的生活轨迹。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你常常做这些家务？我看你似乎很习惯。”

“我想多帮妈妈一些忙，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处理好的鱼肉被倒进沸腾的锅里。

“也是。”千手扉间说，“之前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正好你没有宇智波的血脉，我们会更容易接纳你。”

是指是否投靠千手的事情了。

如同预料当中的，她没有直接给出答案，而是学着千手扉间反问：“你能够证明一点——我们是可以信任的朋友吗？”

千手扉间冷冷地说：“这不是信任与否的问题。你的回答关乎你的生死”。

“你太自信了，现在你应该把我放在平等的位置对话，而非以主宰我的生命的姿态。”美子神色仍然平静，“不论体术还忍术，我都不是你的对手，可是如果只是保住自己的性命，我有太多手段……你应该在我尚未苏醒前就杀掉我。”

她绝对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柔和，是的，她仍然会对他流露出温柔的笑意，但有一个词语叫做绵里蔵针。

“你我之间谈论信任实在是太可笑了。”千手扉间把着汤勺在锅中搅拌，“如果不是你运气好，你现在就应该待在千手的地牢里，你也许更应该后悔四年前把我救下。”

“救你是因为我的良知尚在，你那时还是个孩子，现在也同样是……我不可能见死不救，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

千手扉间为那句「从来都没有后悔过」极短暂地失神了一会，随后的反驳不自觉地提高了声调：

“我早就不是孩子了。如果你那时知道我是千手的人，你还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吗？因为你的一时仁慈，我活了下来，可是你们宇智波的许多人因此死去。”

这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