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筱荞之母（二）（2 / 2）

段路，才看到了母亲所说的凉亭。她这会真是想走过去歇歇呀。可母亲又说，“不歇了，前面不远就能看到村子了。快到了，咱们快点走，不然早饭都要吃不着了。”筱荞只能再一次咬咬牙继续往前赶路。

而这样的路，筱荞在那个假期里每天往返了整整一个星期，原因就是那个小山村实是太穷了，竟然没地方可以安排母女俩的住处。而这一次请他们上门做工，也是村里所有人家的缝补活计凑在一处，才好不容易请裁缝上门做一次工，有好多人家已经两三年没有请人做过衣服了。所以这一次，筱荞母女做的其实很多都不是新衣，而是旧衣拆了重新拼凑一件能穿的衣服，或者把不能穿了的旧衣改小一点给更小的孩子穿。领子破了的拆掉领子，袖子破了剪掉袖子，背脊处破了再贴一块上去。最后得好几件破衣才能拼出一件完整的衣服来。比新做一件衣服要费事许多。但主家让做什么就只能做什么，那时候的手艺人没得挑肥拣瘦。

而之后不久，附近一带就传出了那条山岭闹鬼的事来，其实哪里是闹鬼呀，是筱荞母女俩晚归时，天黑看不清山路，点了松明火把照明。远处的人们见了便以为是鬼火。

或许是为了解闷，也或许是为了不让筱荞觉得这样的日子太辛苦，母亲便在做活的时候经常与筱荞说她自己小时候的事。而那时筱荞也隐隐约约地觉得自己的母亲之所以时常要打她，应该也与她童年的那些遭遇有一定的关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