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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户时代十二鬼月篇(十一)(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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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月子躲回了月见屋的房间里,盘算起了夏季夜里的江户湾花火大会。

比起隅田川边,如今的江户湾、也即是未来的东京湾,距离吉原还是挺远的——接近20公里的距离、依照江户时代的道路条件,天气好的时候步行也需要至少2个时辰起,雨天就更是别提了,土路秒变泥塘什么的、都是常规操作了。

并且江户时代的江户湾,可不像后世东京的港区那样都是富人的聚居地;正相反,那里更多的居民都是些码头力工和渔获贩子,到处都是处理各类新鲜海产品的手工作坊,余下的就都是些五花八门的货物集散地,是个名副其实的“手工农副产品生产物流基地”,为人口庞大的江户城提供了源源不断的重要生活物资。

虽说都是些平民和商人聚集更多的地方,但在町人文化日益兴盛的江户时代,武士阶层的整体没落已经注定——除去那些德川幕府的旗本武家,更多的藩国被削、由此产生了大量的野武士和浪人;富裕的豪商会受人尊敬,而贫穷的下级武士却只会受人嘲笑。

整个江户时期的霓虹,其实就是一个笑贫不笑娼的小时代;无论从事什么样的工作,有钱的是大爷,没钱的是孙子,最是合适滋生今后迫切想要获得平等甚至更高地位的资产阶级改革派的时代。

所以考虑再三,在权衡了江户湾地区的人流量和消费能力之后、又花费了数个白天在江户湾附近转悠进行了一番“实地考察”的妖王大人,最终还是决定在夏末的花火大会之夜、把浮台搭建在距离码头不远的海平面上,作为自己正式客串花魁“出道”、“扬名天下”的发布会场所。

什么?你们问为什么月子她在隅田川也想搭水上浮台、在江户湾也想搭海上浮台,就是不肯图省事省钱、在地面上建个舞台子唱跳一场就算完事咯?

是她钱多烧得慌?还是她压抑久了、想搞一出大的?

事实上都不是,因为真相非常残酷,那就是……

她个子太高了。

舞台如果搭在地上,妖王大人她怕被人过于近距离地围观之后,她最不想要的诸如“吉原有史以来个子最高的花魁”之类的名声,就要传得全天下都知道了……那怎么能行呢?!

那必须不能够啊!

于是她只好把舞台搭得远远地,搭到水上去,确保普通人远远观看之下、根本判断不出来她的身高几何——反正以“月见屋楼主”名义发出去的请柬和观赏用的屋形船船只,都是由月子提供的,她当然可以尽情地在甲板上的观赏角度和高度方面,动动手脚。

可怜此时还是个小杂鱼鬼、刚开发出血鬼术还没多久的玉壶,从今年春樱绽放之时就被“王的男人”月彦大人给连夜抓捕送到了江户湾边,连同一些别的“诞生于海边”的“海的小鬼们”一起、夜夜忙碌着施展各自的血鬼术或亲自在水底打桩施工栓绳挂钩,就为了大致固定住花火大会之夜所需漂浮舞台的海面C位。

这些负责水底作业的大大小小的血鬼术造物(比如鱼怪)或恶鬼们,甚至还在离近海不过数百米远距离的一段海床上、意外发现了一截被海流带到此地的古代沉船残骸,从中掏出来了一个还算完好的箱子,里面装着的居然是宋代汝窑大名鼎鼎的“雨过天晴色”荷叶边青瓷碗碟!

一眼就认出了这些好东西的月子,自然是不动声色就“贪墨”了下来;没办法,谁让那些小鬼和他们的大领导都不如她识货呢~鬼之始祖虽然也去过北宋,但也就那短短的6年,又恰逢妖王大人刚开新地图的初期探索阶段,能见识过多少唐土大宋年代真正的好东西?

即便在海水里浸泡了数百年、以至于完整无损的数量并不多,但不可否认它们依然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堪称“天降横财”的典范,也自此为那些水鬼们打开了一条通往海中地狱的可怕道路。

终于,到了出道发布会、啊不,是夏末花火大会的当晚,江户湾的岸边人头攒动,相较之下,近海上大大小小屋形船的分布,就要稀疏上了许多。

早在平安时代,这种类似唐土的楼船那样能够遮风挡雨的简化版船只,就被贵族们拿来当水上游玩工具使用,一直延续到了江户时代都未曾断绝过。

如此热闹的夜间盛会,同样也是恶鬼们的盛宴。

只要不是当街杀人吃人闹出大动静来,如此大的人流量之中失踪上那么几个人,就根本不算什么新鲜事。

整个水上舞台被一排排的灯笼架子照得更是如白昼一般,让青色的海面被染上了一圈独属于火的曳动红光。

在岸上的观众虽说离得更远、有足足百米以上,但他们的观看角度更高,可以纵览舞台的全景。

一艘艘华美屋形船的停泊位置和海上浮台的高低视角都是经过测算并有所讲究的;讲究的就是一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距离美,讲究的就是一个朦胧之美。

明亮无云的月夜,本就被照得通亮的海面如镜,反射着波涛微微摇曳的光。

迢迢银河汉,怜凄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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