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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峦拂晓(三)(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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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还是当年的京城四望之首的方家嫡长女,是多少人家想要求娶的对象。若不是后来方家落寞了,方家为了寻个相对正直的好人家,哪里轮得到她们阮家。

而对于这样的名门望族之女,犯错就需责罚,轻则罚抄经书,重则打手板跪祠堂,这些对于明玉阿娘是习以为常的东西,在明玉自己个儿的眼里,实在是太过疼痛难忍。

主动请缨罚抄经书,总比她阿娘来替她定罪来得轻松多了。

果不其然,等明玉回了阮府,一众下人们见着她这浑身湿透了的模样,整个院落都惊得忙起来,才不过半盏茶时间沐浴用的热汤就滚了起来。

大娘子果然耳报神清明得很,提着衣裙,脚程快得吓人,连平素跟着的下人们都赶不上她,只好一个个儿喘着轻气儿远远跟在后头。方瑶推开琼枝宇内室的门,喉咙里头那些话还来不及说,便见着了书案上头,墨宝已经全都准备稳妥了,前头还摆着翻了一页的心经……方瑶果真是有些被噎住了,只瞧着这会儿正裹着被褥的人儿,淡道:“在新上任的国公府里头落水出丑,幸亏还有些微的良知。”

阮翀一颗心仍旧放不下,怕方瑶当真要去罚,猫着腰在琼枝宇外头候了半晌,都没听见里头有怒火样儿的动静,才终于放平了心回了自己的书房。

“我知错了阿娘。”明玉一幅泫然欲泣的样儿,“是我让苜蓿替我搬来心经的,我想着抄上个十遍,以后再出门的时候也就不会这样行事鲁莽了。阿娘,您就甭罚我了吧……”

“你都将自己罚得这样重了,阿娘还罚你做什么?阿娘可舍不得我家姑娘受更多苦了。”

方瑶接过苜蓿斟好的茶,叹了口气。“今个儿叶府里头的事,我也听说了。阿娘觉着这叶家世子,有些古怪。”

或许是前些日子明玉才染过风寒,这会儿又碰上一模一样的凉,身子有了抵抗,又外加这热汤热手炉的,大半个白日里来来回回一折腾,病倒还真没有重新翻起来。

明玉撇掉了额上的热汗。“古怪在哪儿?”

“你不觉着哪儿都有些古怪?”

方瑶这样问,明玉也答不出来,索性二人相继无言了许久。然而虽不言片语,方瑶还是在她院子里寸步不离照看到了申时,又叮咛嘱咐好一阵,眼看着她补了好些个暖身子的吃食晚饭,这才总算放下心来。

恰好她一偏头,见着了靠墙平整撑挂着的那件高山雪狐大氅,砖头冲着窝在榻上的明玉眨了眨眼,便起身过去轻抚着。

“你这件可不得了,上头的织花和缎面可都不是什么寻常货,还染的藕粉色的丝织……怎么我和你爹爹就没得这样用心的呢?”

明玉听出了她话里的揶揄,只淡道:“阿娘这话可不能胡乱着说。叶家当初不是也给爹爹和阿娘仔细缝了白貂皮?一件见面礼罢了,想来都是一般用心的。”

方瑶从那撑衣架子处慢慢挪步子回来,坐在茶案边的蒲团上面,支着下巴轻笑。“阿娘是过来人,还没老呢,眼睛还亮着呢。看来他是为了让你心安理得收下,才顺便有了我和你爹爹那份,真是跟着沾光。”

“怎么连阿娘你也开始说这样的浑话了。”

方瑶看她依然没什么反应,头一回听明白了外头人说的那些有关她家明玉浑身散着淡凉的言论。只不过比起淡凉,倒更像是死脑筋,或说是根本没开窍。

脑袋开窍这件事儿强求不来。方瑶想着,心里也就逐渐释怀了。她看着下头的婢子们将送进来的晚饭和汤药的瓷碟一只只收拾干净了,才终于跨出了琼枝宇,只是临了还将正要松快筋骨的苜蓿叫了出去,说是府库里头新到了一批江南杭州来的茶叶,难得恰到一些嫩尖,快些去替明玉将她们的那份例领了。苜蓿虽倚着墙立了许久,身上筋骨有些酸麻,但这是大娘子的话,她不敢不从。

整个琼枝宇于是再度落回到往日的清净当中去了。因着明玉在叶府里头落水,这会儿屋子里头的炭火烤得旺,她又知道自己没病,身上不似前些日子那样发凉,热得紧忙拿了屋子里的木杆子,将门窗全都半开。

先顾着靠近阮府院落里头那面的门窗了,一排少说也有个七八户,一个个儿抬了手臂往上举总也还是有些吃力的。全神贯注之际,明玉身后花窗外头的庭院里忽得听见了声细微的落地声,她听得出那是有人从院墙上头使了些功夫跳下来的声音,只是手上还是没忍住哆嗦了一瞬。木杆子有些沉,她后怕回头看着身子后面还未来得及推开的花窗,想着幸亏自己收手足够及时,若不然将檐廊处的窗纸捅破了,估摸着得挨上她阿娘好几声的训。

花窗外头响起轻叩。“明玉娘子身子好些了?”

未听见里头的动静,景山犹豫着,再度敲响了花窗。“小爷我……就是来瞧瞧你。虽说前面落水时小爷替你挡了大半,总怕难免有磕着的地方……”

“叶老头的金疮药真的是好东西,你用了没啊……明玉娘子你说句话喂!你可在里头吗!”

明玉总算寻了地方将手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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