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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阿壶-偷看(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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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什么来什么?

谢梅池心下暗忖,但面上不显。今日父兄皆不在,三弟也被差了出去。时下虽说于男女大防上并无太多禁锢限制,大多是些面子功夫。少年男女相约出游,载歌而行,甚至可称得上一句风雅。但世家贵胄,总是讲究格外多些。可如今人家既已前来探望,又不好贸然拒了。

便对管事温和道:“渠伯,你且叫仆役备好茶点伺候着,请郁侯稍坐,我稍后便到。”

谢渠一跛一拐躬身去了,翟媪问道:

“是否要知会小女郎前去会客?”

“阿壶若问起,你便说。若是不问,就不必特意知会她叫她费神了。”

翟媪应喏后也退了出去。屋中一时寂寂,只闻得竹外替谢梅池整理环佩那铃铛作响的声音。

“这位郎君来做什么?”元珠蹙眉嘟囔,“怎么这般死缠烂打,穷追不舍。”

谢梅池低头瞧着竹外替她更换见外客的衣裳:“来者是客。长嫂若是得空,不妨陪我去瞧上一遭。”

……

谢渠作为谢府管事已有多个年头,他本无姓,家中自曾祖辈起便侍奉谢氏,他自出生起,一直被“区奴、区奴”地唤着,直至谢晋幼时缺一马童,选中了他,日子才渐渐有了改变。跟在谢晋身边久了,读了些书,长了见识也存了志向。后来谢晋初入朝堂,面对波云诡谲,他数次拼死护主家周全,落得一身伤痛。谢氏感念其忠勇,便销了全家奴籍,赐了主家姓氏,谢晋亲自替他更名为渠,纳入部曲,常伴谢晋左右。

前些年,无奈旧伤频频复发,不良于行,只得退居后方。他生于谢府,长于谢府,与谢氏早就密不可分,更是瞧着谢氏如今年轻一辈长大的,委实闲不住,便自请讨个管事的差事做做。

他这些年随郎主见识过不少风流人物,谢氏族人更是以好容姿著称。饶是如此,待他禀完大女郎后回到前厅,再瞧堂上负手而立的青年,仍觉得容光摄人。单论样貌,倒是与小女郎相配。只是……

瞧他与一旁奉茶的女使谈笑甚欢的模样,着实轻浮,品行如此,便是替自家小女郎提鞋都不配了。

谢渠清清嗓子,那笑得花枝乱颤的女使赶忙敛容低头,默默退了下去。谢渠暂且将她记下,冲郁峤作揖道:“郁侯稍坐,大女公子片刻便到。”

郁峤摆手笑道:“倒也不急,本是我唐突。但听闻你家女公子昨日忽病,实在是放心不下,便想来探视一二。不知女公子今日可安好?若是便宜,与我只字片语,也好安我心。若是为难,便权当我是路过口渴,过来讨口茶吃!久闻谢太傅府上茶点精巧,从厘郡带来的糕点师傅做得一手好江州点心,用以佐茶最得益不过。”

谢渠淡笑不语,只引了郁峤脱靴着袜坐在东边尊位的塌上,躬身规矩候在一旁。郁峤没得到反应,也不恼,拈了一块点心,就着热茶,悠哉悠哉吃了。

随后拭着手,问道:“我瞧着先生腿脚似乎有顽疾,可寻医士瞧过没有?我有位朋友,在坊间颇得扁鹊贤名,不如将那位朋友引见给先生,瞧瞧有没有根治的法子。”

“当不得郁侯先生二字。”谢渠笑眯眯拜谢道:“承蒙郁侯抬爱,只是这腿老毛病了,郎主也曾帮寻名医瞧过,伤了的骨头却已长成,再想医治却要断骨重接。仆已是近知天命的年岁,故不想再受此罪。况且行走坐卧,如今皆无大碍。如此,便够用了。”

“既如此,便依先生的。若您日后有需,再将此人引见给先生。先生快请坐,久站伤腿,你我不妨坐下畅聊。”

谢渠哪里敢应,忙推辞,却瞧着传闻荒诞乖戾的郁峤,举止斯文,言辞恳切,言行间颇有古君子之风。

谢渠一时有些摸不透他的路数,冲其态度心下平添了几分好感,回神后却不由愈发忌惮。

果然如传闻做说,如此好口才做派,怪不得陛下宠爱。

谢梅池与元珠到时,谢渠眼瞅着要招架不住,三番五次欲闭口装死不言,又唯恐失了礼数。感觉好像没说什么重要的,但又感觉自家有几口人、做着什么营生等等,都快被郁峤套了个一干二净。

平日里一张总挂着笑的面庞涨得通红,不怎么与这笑脸妲己对视,只盯着他腰间串了五色玉石珠串的银纹底座玉佩瞧。见主家来了,忙匆匆施礼退去。

待消息传到谢兰渚这里时,半遮和语迟正帮她在屋里试穿及笄时的华服,裙裾繁琐,配饰丰盛,整理半天才穿好大半。

谢兰渚早起的睡意还未散,不由犯起困,正点头瞌睡着任由着她们摆弄,翟媪呵着手从屋外走进来,将门帘细细掩紧。谢兰渚随口问起,翟媪方才将前厅来客之事略说了说。

谢兰渚打起精神,她这个未婚夫,名头之大,她也早有耳闻,可先前阴差阳错从未见过。如今定亲小半年了,总能在年节收到他差人送来的各色礼物。哪怕不年不节的,他也总能找些由头,将各种值钱的、不值钱的小玩意儿往她这儿塞。

先前还有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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