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21. 私有①（2 / 2）

齐齐摆放的陶制器具和陈旧的座钟罅隙之间，露出了一双深蓝的眼睛。

于是木川唯垂下视线，看清最底部一排货架间露出的黄绿色菱格羽织。这件羽织飘过角落的古旧架子，绕过竹筐与吱呀的木板，走到她面前。

正是蓝眼睛的主人。

这场景有些似曾相识——木川条件反射地觉得对方要开口搭讪了，抬起头，却顿了顿：来人带着日轮刀，一头黑发，穿着鬼杀队的制服，清俊的面瘫脸上难得出现了困惑的表情。

“熊野——”

“我是富冈义勇。”他反应很快。

木川立刻回答：“我是要成为世界最强反派的人，波霸奶茶·统治者·帝王·god·神。”

富冈义勇：“你的名字与我无关。”

木川唯：“我也没让你自我介绍。”

尬住了。

几周前，富冈义勇刚刚见过这个奇怪的少女。不过那是在混乱的场景下，昏暗的神社，或者是杀人案旅馆，大多数时候，对方都会下意识把口罩拉上去，只露出一双红眼睛。

而这次他再度清清楚楚近距离看到了她的脸，又是一阵眩晕感袭来，他有些不适地皱起眉头。

那是会好看到让人怀疑是否属于人类的容貌，睫毛纤直，嘴唇薄软，挑不出任何瑕疵的五官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朦胧感，血色的眼睛像是宝石。

就在此时，一名高个男人走进店里，穿着便于行动的短和服，没提袋子，两手空空。他的身材瘦削，脸上布满胡渣。那副模样有点像现代干了十几年默默无闻的乐团吉他手。

“富冈，告诉他关店了，让他走。”木川唯颐指气使道。

鬼杀队的青年用看智障的眼神看她，冷酷回复：“我拒绝。”

邋遢的男人晃入店内。

尽管已过打烊时间，男人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不停绕来绕去，是在找什么吗？看起来不像。男人停在文具区一带，从结账柜台望去，货架形成遮蔽，无法看见全身。他的鼻子以上的脸孔若影若现，眼睛不安分的游移，毛毛躁躁的。

而富冈义勇是来买火柴的。架子上的火柴正好卖完了，木川走去文具区准备拿取新的存货。

她绕过货架转角，走近男人，漫不经心开口：“在找东西吗？”

“啊，对……呃……”

男人环顾货架，僵硬地点点头：“呃，怎么说……这个……吗？”

男人音量太小，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

“什么？”

她试图听清楚，于是男人的全身映入眼帘，他站在文具陈列架前，盯着挂在上头的铅笔、尺等。

“这个……吗？”男人说。

还是听不清楚，男人嘴唇动也不动，话全含在口中。此时，木川发现他脚下散落着透明塑料膜和撕破的纸，像是拆开商品包装后残余的垃圾。男人握着一把大裁纸刀，那是刚刚还挂在货架上的商品。

“我是在问，这个可以用吗！”

蓦地，冰冷的裁纸刀抵住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