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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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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寒松一惊,连忙转过了身,便看见不远处站着位身形修长、身着低调的浅灰色长袍,头戴白纱帷帽的男子,男子摘下了头上戴着的帷帽,露出了一双阴冷的眸子,竟是掌印燕予夺。

孟寒松手都有些颤抖起来。他着实是没想到,权势滔天、心狠手辣的司礼监掌印,居然会亲自来这无足轻重的清宁画院。

掌印盯了孟寒松片刻,突然就笑了,笑得极其地随和,“孟老先生不必紧张,咱家就是看中了四月的画技,让四月替咱家画几幅画而已。”他上前了几步,走到了两人跟前。

孟寒松苍老的嘴唇紧紧地闭着,握在四月的手臂上的手,不由自主地加重了力道。

“杀人放火、手染血腥之类的事,咱家是不会让四月去做的,”说着,掌印伸出手去,抓住了四月的手腕,使劲带向了自己。

四月只觉得手腕处一阵冰凉,便站立不稳地扑倒在一阵檀木清香里。她连忙站起身来,想挣脱掌印的手却无能为力,只得转身对孟寒松单手比划道:放心,放心,掌印挺好的,是个好人。

“好人?!你说他是好人?”孟寒松难以置信地问道。

四月心说:我当然知道他不是好人。可面上,依然带着乖巧地点了点头。

掌印看不懂四月的手语,但从孟寒松嘴里听到“好人”二字后,他的眼眸亮起,看向四月满是欣喜。

“你可知道,这!这!”孟寒松看着掌印手中任人宰割一般的四月,终是把快要脱口而出的“腌臜阉人”咽进了肚子里。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深知自己只是个无权无势的画待诏,即便是给皇帝作过画,即便是认识不少权贵,也无法撼动手握实权的掌印分毫。

掌印燕予夺看中的东西,从来就没失手过。

孟寒松退后一步,手握在胸前,弯下了腰去,恳求道:“四月从小无父无母,老夫一直当亲闺女养大。四月生性单纯,从小钻研画技,不谙世事。若是掌印看中了四月的画技,那还请掌印,不要让四月,卷入到其他的纷争,与危险中去。”

掌印眉头微微一挑,突然问道:“敢问老先生,是何时收留的四月?”

孟寒松一愣,不知掌印为何突然问起这来。

四月自然是知道,掌□□里起了疑,想问明自己到底是不是东方幻玉。她却一点都不担心,因为自己的这画痴师父有一个老毛病,就是时常记不住今夕是何年,连今夕都记不住,跟别提那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果然,就听孟寒松结结巴巴地说道:“那,那得是,三十年前了吧.....”

四月状做无奈叹息了一下,看向掌印,摇了摇头,握住了他的手,在他手心写道:师父有些糊涂,我也曾问过,师父一时说十年,一时又说二十年。

“那请问老先生,四月是如何失声的?收留四月时,四月身边,是否有可以证明身份的信物?老先生可有去查找过四月的身世?”掌印又问道。

一连串的问题让孟寒松愣了愣,随即也想到了掌印的目的:放在身边的人,定然要排查清楚底细。

“从我收留她的那天开始,她便不会说话。当时的她饿得奄奄一息,身边什么都没有,除了一块石头。我根本没有任何线索去寻找她的身世。”孟寒松边回想着边说道。

“什么样的石头?”掌印追问道。

孟寒松眉头皱起,努力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圆的吧,啊,不对,褐色的?不对不对.....”

四月叹息一声,拿出了那枚青石。

孟寒松眼睛一亮,说道:“对对对!就是这!就是这枚青色的石头,四月一直带在身边的!”

四月被捡到的那天,手里的确一直握着块石头,那并不是什么信物,只是她随手捡的,驱赶野狗的防身之物。

孟寒松年纪大了,什么都记不清,四月只要稍加引导一下,便会把所有的线索都圆回来,指向自己就是东方幻玉这个结论。

掌印放下心中所有的怀疑,神情激动地看了四月一眼。然后朝孟寒松抱手,微微作揖,说道:“先生方才所言,晚辈谨记于心,定不会让四月卷入危险之中。”

四月心中得意一笑,有一种事情尽在掌握之中的快感。她看了看一旁温文尔雅的掌印,竟觉得此时的他一点都不像是一位权势顶峰的太监,倒像是去心仪的女子娘家提亲的羞涩少年。

有趣,真是有趣。

四月心想着。

回宫之时,天色已经昏暗下来,朱雀大街上,商贩都在撤着摊子,行人也越来越少。

有把握把掌印玩弄于鼓掌之中的四月心情轻松,脸上笑意盈盈,她自顾自地往前走着,却被掌印拉进了一个小巷子里。

四月抬起脸,疑惑地看向掌印。不知何时他已经摘下了帷帽,他眉眼舒展,眼含笑意,灰色低调的外袍衬得他更像是一位青涩纯情的少年了。

掌印笑道:“穿过巷子,那边街上有家点心铺子卖的莲花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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