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糸师夹心|你们踢足球的真的很烦6(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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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送走赴西班牙参加青训的糸师冴后,有栖川映理和糸师凛的生活好像有些变化,又好像没有变化。这样微妙的局面,有栖川映理称之为磨合期。

三人组变成两人组,幼驯染的关系倒是一成不变。

“有栖川姐,哥哥有给你发line吗?”糸师凛趴在地毯上,对着亮起的手机屏戳来戳去。

“嗯……虽然临走前和他说过有情况要和我说,但你哥这么要强的人……”有栖川映理写完手里最后一份练习,收好桌面,接上未说完的话:“可能我这辈子都等不到。”

凛凝思苦想:“想不到哥哥会有什么情况……”

有栖川映理见此收住话题,凛对冴的信任比他自己还高,导致凛在冴的培养下对「失败」这个概念完全没有实质印象。不要急,才11岁,再晚一些说出来吧,那个时候凛也应该能体会到了。打定主意的她不动声色,转开凛的注意力:“说起来,凛有想好要升学的事吗?”

凛上钩了,他从手机里抬起头,看过来:“和有栖川姐一样不可以吗?”

映理调笑:“这样的理由,和小孩子一样呢。”

“可我现在就是小孩子吧。”糸师凛用清亮的绿瞳盯着她,理所当然地这么说道:“想和熟悉的人一起上下学,想和有栖川姐一起吃午饭,这样的理由不可以吗?”

有栖川映理一瞬失语,回过神:“……当然可以。有点不太习惯呢,看到这张脸说出直白的话。”

凛了然:“所以刚刚,有栖川姐把我和哥哥弄混了,对吧?”

“抱歉,凛。”她蹲下身摸摸凛的头,“可以原谅我吗?”

凛仰头让落在头顶的手压得更实,微微眯起眼,从眼睫间闪动的缝隙去瞧有栖川映理,“没关系的,在有栖川姐适应前,我都会原谅的。”

害怕寂寞的孩子,不只有他一位。有栖川姐从前伤心的时候会偷偷躲起来哭,她以为哥哥和他都不知道这件事。虽然有栖川姐哭完会洗脸,会把自己收拾好,等到眼眶下的红色都已经消掉才会出现在他们面前。

但是,一直在下雨的眼睛和从未下过雨的眼睛,这两者的区别,不需要想,不需要任何前置条件,自然而然地在看见的那一刻,糸师凛便得出了答案。

糸师凛喜欢观察有栖川映理的眼睛。

如果那双眼睛里出现了他,他会感到晕乎乎的、轻飘飘的,会很开心。他把这件事同哥哥说过,得到了哥哥投来的意义不明的注视。……为什么呢,哥哥不会这样吗?他问。

不会。哥哥如此回答,一贯的坚定果决。

他低下头去,踢起脚边的石头,踢了一个来回。他说,那哥哥,我也想和有栖川姐一起上学。靠的近一些,就能明白了吧。

哥哥没有说话,轻微的心跳鼓动,凛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他迷茫地望着从脚尖滚开的石子。

等你升上来,再说吧。哥哥伸脚拦截住那块溜走的石头,发力踢向海面,表情淡淡的,眼里看不出情绪。

17.

日本,九月一日,上午十点。

九月,开学季。学校门前再一次人声鼎沸。

有栖川映理提前进校,别好学生会的袖章,等时间差不多的时候清点完人数,起身带领身后的下属前往举办开学典礼的讲堂内,维持好面上完美的弧度,对沿途路过的同学点头招手。

“灰沼君,这次典礼主持流程有记住吗?”

她左侧的清瘦男生跨上前一步,微微躬身:“已经做到万全。”

“辛苦你了。”有栖川映理停在讲堂正门前,挥手让其他人都先进去,只剩下他一位时开口:“这个学期末我会彻底退位。你能明白的吧。”

“是,会长。”

“拿出点自信来啊。”她将目光落在他的袖章上,“灰沼浅濑,你是我选出来的人选。明年就是我们这些前辈的最后一年,总要给前辈一点颜色看看吧?”

灰沼浅濑同样盯着她的袖章,都是一样的颜色、布料,无论怎么看都是相同的东西,内心的躁动却在不断扩大,他回想他收到过的批评和夸赞,抿住略干涩的下唇,张口:“会长……我真的,能达到前辈您这样的高度吗……”

“为什么要对我提问呢。灰沼君,抬起头来,”有栖川映理回应他的注视:“你要做的,不是比我更好,甚至比我更像我,而是——”

灰沼浅濑吞咽口中不自觉分泌出的口水,身体有些发抖,但目光不肯相让,仿佛知道倘若此刻败退,便再也无法重来。他看到有栖川映理的眼睛,也看到她开合的嘴唇——

她在说:“摧毁我的统治。”

发声清晰,没有不明了之处。正因为如此,明了过头,灰沼浅濑才会颤抖到无法遏制住自己。隐埋在身体中的野兽脱笼,獠牙对准了面前的有栖川映理。他听到他的嘴巴在向外吐出音节:“会长,我可以这么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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