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椰糖(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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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芋醒来,发现自己身处陌生的房间,但身旁被窝很平整,没有体温,也没有被人睡过的痕迹。

她还穿着昨晚的睡裙,匆匆下了床,回房洗漱,穿戴好后下楼去了。

餐桌那边独坐一个人影。

桌上摆满琼式早餐,还有新鲜敲开的椰子,静悄悄的,陈姨正在厨房忙。

海芋刚才下楼经过一间客房时,看见床上被人睡过,可以推测蔚川昨晚睡的应该是别的房间。

她有点羞耻,昨晚她好像做了暧昧的梦,梦里有他出现,她还跟他说了些没头没尾的话,但她记不清内容了。

她慢步过去,坐在蔚川对面。

他正在专心用餐,并没有立即跟她说话,于是她兀自吃起了早餐。

可吃着吃着,她总感觉桌对面有薄刃般的眼神在解剖她,忍不住抬起了头。

果然,对面男人一手握着玻璃杯,背靠椅背,沉默瞧着她。

海芋以为他走神了,便抬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对方突然开口道:“你知道吗?我以前养过一条鱼。”

以这种话开场当然最能激发海芋的兴趣,因为他没有立即介绍这条鱼。

“嗯,然后呢?”

“它背叛了我。”

“啊?”

蔚川前倾,手肘撑在桌上,用更近的距离观察她的眼睛:“那是我从海边钓回来的,我只钓过这么一条鱼,把它养在了我的鱼缸里。”

他稍顿,继续不急不缓道:“我关心它,照顾它,在鱼缸里放了别的动植物陪它玩,我想,我永远也不会喂它吃劣质的饲料,也不会丢掉它……但它还是想着跳回海里。果然,时机一来,一到海边它就头也不回地游走了。”

海芋吃着东西,含糊不清搭了一句话:“这样啊,你很生气吧。”

“我及时把它捉回来了。”

“那你罚它了吗?要是我养的猫或狗跑了,我会气晕。”她下意识往客厅鱼缸的方向望,却只隐约看到了珊瑚。

蔚川目不转睛瞧着她:“它以前在海里受过伤,我不会再惩罚它。”

“……好吧,那就希望它老实点,别没良心。”海芋顺着对方的态度说,顺便往嘴里喂了一块红糖年糕。

“没错。”蔚川沉吟片刻,“你觉得什么是良心?是不离开主人,还是——永远不离开主人?”

终于,海芋察觉到异常,顿时因某种心虚而被年糕呛住,捂着胸口连咳了几声。

他坐过来,替她拍了拍背,等她缓过来,再揽过她的肩,喂她喝椰汁。

女孩仰脸喝着,由于喉咙呛得痒而想大口地喝,但两边脸颊被有力的手指捏住了,水杯离开了唇边:“现在不能喝太多。”

他拿过纸巾,给她擦了嘴角。

气氛因近距离对视而变得异常,两双眼睛一眨不眨。半晌,他又起身坐回去了。

恍惚间,海芋感觉自己像一只鱼。

她再看他呢,又是一副云淡风轻的平常样子,不像是意有所指。

她没心思吃早餐了,随手拿了盘子里的一颗椰子硬糖来吃。拆包装时,她发现最外层袋子上有古怪之处:“咦?没有标示保质期。”

蔚川扫一眼那棕褐色硬糖:“外面带回来的马六甲椰糖,用椰花水手工制的,跟固态食糖差不多。”

“什么意思啊?”

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盯着她看了几秒,意味深长道:“理论上来说,这类食物就像蜂蜜,没有具体保质期,如果保存得当,放很久也可以食用,当然前提是足够纯正。要是混入了杂质就会很容易变质。”

是的,相关科学家曾下结论:在一定条件下,蜂蜜是永远不会变质的食品之一,与食盐、食醋、10度以上白酒类似。

海芋察觉到桌对面变幽深的目光,不自在地清清嗓子:“科学上是那么说啦,现实中这种东西最多放两年,难道还真能留存很多年喔?我不相信。”

“条件具备的话,理论上可行。”

海芋嗤笑:“照你这么说,纯蜂蜜只要密封放在阴凉干燥处,还能放上百年?那是不可能的。”

蔚川已经吃完了,起身,拿起外套和手机,多看她两眼,才走了。

-

两天后,海芋见到了蔚川的母亲,这次好像是来三亚开会的。蔚父并没有过来,但海芋通过蔚川母亲确定了蔚川曾讲述的“身世故事”是真的。他的确有一个过世的哥哥,原名蔚星洋。

海芋在厦门看到过蔚川的家庭照,曾推算过他父母六十几岁——毕竟阿冰作为外甥女已成年。那时候,她还真以为这对夫妇保养得好才显年轻,见面才得知就是正常五十多岁。

跟他母亲单独聊天时,海芋注意到,他家人的确称呼他为“星洋”。她真是佩服蔚川的定力,要是自己父母二十七年来一直用哥哥的名字称自己,那本人也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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