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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当哭(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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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徐商琮才刚起身,尚未及洗漱,小焦便来催促了。

“相公,我家相公让你即刻过去,这就跟我走吧。”

同屋几人被吵醒,纷纷从被褥中探起头来,皆有些诧异,馆里做夜间生意,他们的教导相公通常都要睡到日上三竿,他们也是巳时才去学艺,没想到新来这人的教导相公如此勤勉,这才卯时便遣随侍来叫人了,却不知是馆中哪一位小倌?

徐商琮匆匆洗漱完,跟着小焦到苋津的房间,苋津坐在铜镜前,一见人来了,立即把手中的翡翠拍到木桌上,起身一把抓起徐商琮的前襟,将人往屋外扯去。

小焦吃了一惊,忙跟在他们身后,不知他家相公想做什么?

苋津房前的庭院里有几个水缸,缸里养着几株睡莲,以作景观,如今睡莲已经冬凋敝,只剩下几尾鲤鱼游弋其中。

苋津将人扯到一只缸前,反手便将人按进水里,骂道:“贱人,才第一天跟着我学艺就这么不安分!居然敢在我的房里勾引我的客人!这辈子没见过男人吗?”

小焦没想到他家相公还在生昨日的气,新来的相公始终没有挣扎反抗,半个身子都被按进了水里,他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见他家相公迟迟没有松手之意,不禁连声劝道:“相公,相公,您再不松手可就要弄出人命了!”

苋津心里窝着一腔火,清早送走了客人,现今才有机会发作出来,他将人再往下按了按,水缸里的几尾鱼被吓得缩到缸底,又过了三四十弹指,才把人扯出水面。

徐商琮吸进好几口缸水,入心入肺的凉,出了水便剧烈呛咳起来。

苋津再度扯着他的衣襟,将他后背往缸壁用力一撞,厉声道:“贱人,天生放荡,这么渴望男人,干脆求鸨母直接安排你接客,来跟着我学什么艺?往后再敢在我的房中勾引客人,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小焦见新来的相公面色一片苍白,无论他家相公骂得多么不堪入耳,只是一径沉默,既不辩解,也不求饶,这要是换作别个刚进馆的新人,早就哭着喊冤讨饶了。

苋津见他被冷水浸得散下几缕长发,湿漉漉贴在脸颊上,头颈满是水,形容非常狼狈,只听他逐渐止住呛咳,哑声顺从应道:“是。”

苋津发作过一通,火气下去大半,他放开徐商琮,吩咐小焦去取他的木剑来。

小焦取来木剑,苋津接过手,又让小焦去取一只粗瓷碗来。

待小焦取来粗瓷碗,苋津让他倒扣到地上,再开口说话已恢复往常的语气:“你没学过舞蹈,今日便从基本功练起吧。”

苋津说罢,随意比划了一个起手式,便将木剑交给徐商琮,让他到那只粗瓷碗上去立定,练这个起手式。

小焦见状,便知他家相公是在故意刁难新来的相公,那只粗瓷碗底没有巴掌大一点地方,若要站上去,只能以单足足尖立着。

小焦只见新来的相公也不多话,默然提着木剑,走到那只粗瓷碗处,以右足足尖着力,立上碗底,左足微微提起,足尖向地,紧贴着右足足踝,双手手腕相并,与胸口齐平,左手捏诀向上,右手执剑向下,竟是分毫不差地摆出了他家相公方才演示的起手式。

苋津见他这个动作做得完美无瑕,欲挑个错处却寻不到,一阵晨风吹过,拂起他鬓边散落的几缕长发,衣袂飘飘,竟有一种出尘之姿,宛如谪仙临凡,苋津看得怄火,一甩广袖,转身回了房间。

小焦见新来的相公衣衫湿了大半,被这初春的风一吹,可想而知得有多冷!他跟着苋津回屋,本欲劝他家相公让那新来的相公先回去换一身干的衣裳,但瞄见他家相公满脸不豫之色,终是不敢开口求情。

苋津本以为那人顶多只能在粗瓷碗上立个片刻,不曾想他的下盘竟如此稳,足足立了半日,仍旧纹丝不动,仿佛是个不会动的木头人。

厨工送来午饭,小焦趁机道:“相公,那位相公也练了半日,要不先让他吃个饭,午后再接着练吧?”

苋津转面向着门口,高声回答小焦,故意让声音飘到屋外那人耳里:“告诉厨房,说他练习不用功,今日不给饭吃!”

馆里各个教习小倌惩戒学艺敷衍的新人,不给吃饭是常有的事,小焦见他家相公态度坚决,便没再多嘴,伺候起苋津用餐。

苋津吃完饭,消食半个时辰,也不发话让屋外的徐商琮下来,自去睡午觉了。

徐商琮这一站,便从白天站到夜里,直至二更时分,小焦才来传话放他回去,并让他往后每日卯时过来。

小焦传完话便转身走回苋津房间,徐商琮终于能双脚着地,他的整条右腿又痹又痛,他在地上站着缓了一刻,才拖着沉重的右腿往住处挪去,每动一下都是钻心的痛。

徐商琮回到住处,同屋几人皆已睡着,他也不点灯,摸黑找到屋中的水壶,这一整日水米未进,灌下一壶水后才觉得渴与饿之感稍缓,他疲累已极,上了自己那张榻,沾枕便睡着了。

次日天色微亮,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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