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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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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浮白很少踏入后院,所以她对后院并不了解。

走过石桥,四名身材强壮的蛮奴侍卫把守着后院到前厅唯一的出入口。

见她走来,微微颔首。

阮浮白穿过密林小路,在西南院的最里面,便是偏僻静谧的水云阁。

水云阁的门匾还是木制,因为年久失修,歪歪斜斜的挂在门上,周围杂草丛生,不过朱红色的门还算是干净,像是每日都有人擦。

方青敲了三下,无人应答,便伸手推开了门,直接进入里院,一股浓浓的药味儿弥漫在整个院子里。

阮浮白微微蹙眉,不着痕迹的观察四周。

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如此破败的房屋了,有些不敢相信这里竟然会是她的公主府。

她跟在方青身后,直接进入了偏堂,刚刚踏过门槛,急促强烈的咳嗽声响在整个房间。

“哎呦我的小公子,你可别再咳了,都咳一下午了,实在不行我去给你找郎中?”

“什么禁足不禁足的,这里天高皇帝远的,公主是不会发现的,我现在就去爬狗洞给你请郎中!”

杨吉见管随期喂了药也还是难受,不听劝阻,将空了的药碗一放,起身就要离开。

管随期从今天吃完早膳开始便一直咳嗽,起初他还以为只是简单的风寒,但到最后他竟然直接开始咳血!咳出来的还是黑血,见情况越来越紧急,杨吉煮了碗汤药给他。

但水云阁毕竟不是药房,并没有治疗风寒的汤药,更何况看管随期的样子也并不只是受了风寒这样简单。

喝了汤药,管随期的病情不好反而更重了,杨吉心中焦急,就算是在禁足中也要给他请来大夫!

刚绕过屏风,一下就撞上阮浮白那双漆黑如墨的瞳眸。

“公…公主?”他还有些不可置信,急急忙忙的欠身行礼:“长公主安。”

阮浮白瞥了眼他,低声问:“管随期如何了?”

杨吉疑惑的抬眸,长公主竟然知道管随期患病?

他如实回答:“情况不好。”

管随期已经吐了两碗血水了,现在他还在咳。

杨吉咬唇,担心的开口:“请长公主为管兄请太医吧,管兄本就体弱多病,这样咳下去,迟早会要了他得命的!”

他跪在地上,一脸得诚恳真切。

阮浮白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心道:这两个人倒是情真意切。

她抬步往寝室里走,一边走一边道:“请什么太医,太医能治病,可治不了毒。”

中毒!

杨吉瞪大了眼睛,顾不得尊卑有别,直接站起身跟在阮浮白身后,慌忙的问:“什么毒?管兄怎么会中毒呢?我们的饭都是在小厨房做的,怎么会中毒?”

方青伸手拦住了他,不允许他靠近长公主一米之内。

阮浮白站在床前,目光落在了趴在床榻上的管随期。

管随期还在咳血,他趴在床边,面前放着痰盂,痰盂里已经被咳了半盆血水,血水呈黑红色,一看便不是普通的鲜血。

他穿着睡袍,领口敞开着,就算是趴在床上,也能看得出他强烈起伏的胸膛和脖颈上的青筋。

管随期本就白皙,此刻面色更加惨白,宛如扑了几层厚厚的白|粉,唇瓣却染着血渍,突兀的在整张脸上,不见俊美,反而多了几分妖冶。

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睛红血丝暴起,猩红的眼眶里浮着层水雾。

管随期难受的厉害,死死的拽着床单。

他额头上冒着冷汗,抬眼看到了向他走来的阮浮白。

她对他说:“你中毒了。”

管随期猛地咳出一口黑血,这才又稍稍好受些。

他抖着手,握不住笔,但依旧倔强的想在纸上写字。

阮浮白上前,握住了他发抖的手,轻声道:“你慢慢写,不急。”

她的话对管随期有种莫名的安抚效果,他的视线落在了她握着自己的手指上。

阮浮白的手指纤细白嫩,散发着温热,而他的手青筋暴起,就连掌心都透着凉意。

管随期抿唇,慢慢的手指用力:“谁?”

是谁要杀他?

他看向阮浮白,那双猩红的眼里透着不解。

他才来公主府不到一个月,除了范、张二人,他从未与人交恶,更别提用这种下毒卑劣的法子来杀他。

阮浮白淡声道:“是张元,他怀疑你是萧将军派来代替他的内应。”

内应!

张元是萧于建安插在公主府的眼线!

管随期瞪大了眼睛,一脸得不可思议,下一秒,又一口黑血咳出,阮浮白拿着帕子轻轻的擦拭着他唇角的血渍。

等擦拭完,她勾起了他脆弱又骨瘦的下巴,四目相对,不急不缓的问:“所以,你是吗?”

她那双眸子里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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