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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切切松林生心意,血淋淋雨雾罩山坡(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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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芳看了信,叹了口气,将信丢在了桌子上,自己则仰面顺势躺在了地毯子上。每一次家里的信一来,他就总是没有个好心情,加上在这里呆了这么多天,他也根本没有见到过雪衣,想一想,心里不免有些烦躁,预备要离开这里,回去看看他病重的父亲,可是一想到家里有那个女人照顾着,一想起“消失”的雪衣,他就总想再等一等。而她,自从上次邀他来了以后,却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而他也不便向那花姨问些什么,只是越想越生气,他暗暗地恨起了雪衣。如果是紫微,他一定要狠狠地罚她,可偏偏这个女人同自己没什么关系,这一口气他只好忍着,同时多点耐心,只去想她的好,以此来冲淡她对他的欺骗。

他下定了决心,打算再等一天一夜,若是她还没有出现,就要走了。如果老天有眼,一定要让他赌赢,他这样期盼着。

男人躺在垫子上,任思绪漫游,意识模糊中,他听见一个声音——“花姨”。这声音异常熟悉,使他怀疑起究竟是现实还是梦境。

他猛地醒来,来不及穿衣服,向门外走去,推开门,正正好她偏过头来,看向这边,他的目光就撞上了她的目光。她看了看他衣冠不整的样子,他朝她微笑,准备上前开口说话,却只见她眼睛里全是陌生,像是躲着什么似的走开了,她好像忘记了他。

他望着她的背影下楼去,皱着眉头只是不解何意,可饶是这样,他也满足了,总比见不着她强些。

晚上躺在床上,他翻来覆去睡不着,即便告诉自己不必再想,可下午那个女人那样的目光到底让他无比在意,一闭上眼睛就能看见,他烦躁地下了床。

他穿好衣服出了门,此时已是夜深,客栈的人大部分都睡下了,只有些许房间还传来呢喃之声,这个时候听到这样的声音,他只觉得心里莫名升起一团火气。

出了客栈,一阵风扑面而来,他紧了紧衣服,向远处望了望,没了白天的吵闹,夜里极其安静,连雪都稳重了不少,那样温柔地落下,像是落红飘飞一般。

他朝雪中走去,漫无目的,打算看一看深夜的雪景,洗一洗自己的心。近来发生的事太多了,家里的事,这个女人的事,以至于他都没有功夫好好静下心来动笔写作了。不过索性现在囊中还不算羞涩,他也就不着急,先放松放松心情再说,能找到创作的灵感自然更好。

他看到木阁楼的后面,极远处有一片雪丘,那是一片松林,他便朝那里走去。

这一片地方平时大概没有人来,雪地上没有脚印子,松林也是保持着原样,没有看到有人伐木的痕迹,他便觉得很高兴。

松林是纵深的,往里走越黑暗,越偏僻,无意中,他发现一跳小路,由于黑暗,他看不到路的尽头,抬眼望去,只有一片黑色。他懊悔自己没拿了一盏灯笼出来的。不过既然到了这个地步,他不甘心返回去,他还真想探索一番,说不害怕是假的,因为四围的风裹挟着松树,虽不是很大,却发出一种声音,在这样的深夜听来,直起鸡皮疙瘩。不过在这样的阴森森的环境呆久了,他的那一点点不害怕反而消逝殆尽了,随着越往里走,他反而觉得越来越兴奋,一种探索未知的快感和兴奋充斥着他的整个身心,就好像探索一个陌生的坏女人一样。

此时的他,□□跟精神却是分离了。他的□□在一个略显恐怖跟刺激的环境里游走,而他的精神却在那些浪漫的幻想跟美丽的文字中漫游。他在想,自己会不会有那样好的运气,在路的尽头发现一座木屋,木屋里有一个熟睡的冰美人,等待他一个吻去唤醒她,从此他们夜夜在这杳无人迹的林间偷情,不在乎人世间一切烦恼,只有爱情。他怀着这样不切实际的幻想,这些来自于诗歌,散文,童话对他长久的浸润,他越发走得坚定跟快了些。此时林间的这条路,因为他这些主观的精神,竟变得不那样黑暗,相反他却觉得自己是走在一条通往美好理想的路上,头顶的天星光璀璨,有一美人,在林一方。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只看见远处的黑暗没有了,有一片亮光,虽不很亮,可对看久了黑色的他来说,却是无比明亮的存在,他不识得,只是越往前走,便越能清晰地闻到一股暗暗的熟悉的香。

待近了,他不由得吃了一惊,原来是一片花林。这些花开得又红又艳,树上的花被雪压着,地上的花随意的覆在雪上,有无数片吧,还有空中的花,正同雪一样,慢悠悠地飘落。一片雪同一片花落在他的身上,像美人的吻,无痕无迹。

他只觉得身心都开阔了,原先心里那些阴暗笼罩的事情都一一消散了。见了这些美的花,他就忘记了不快,忘记了以前。

他徘徊在花林里,头发上,衣服上沾了不少的花瓣,只是还未来得及好好欣赏,不知什么地方传来“歌声”,那样清晰,却又那样悠远,仿若夜半里飘渺着的清丽的笛音。

庭芳绕过丛丛花树,从无数横亘在眼前的花枝的缝隙中寻找着,只见一个黑发长垂的女人立在花丛下,穿一件白色长裙,头上插着花,手里正捏着一枝花,细细地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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