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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水(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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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染布师傅见状没忍住,竟然轻笑出声,嘴上仍是以鼓励为主:“虽然看上去和寻常花样不太一样,但也算……别出心裁。”

白听容拎着手上的青一块白一块的方巾,一时间觉得脸面上烧得慌。

她缓缓将自己的成品平铺到台面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但耳朵尖上的薄绯,已经暴露了她此时的心态。

看来每种手艺活儿之间,确实无法完全相通。

不知怎地,她有点不敢往赵修礼那边看,心中更有种说不上来的慌乱,像是弱点不小心被人发现后的无措。

“让我也看看!”

芝兰站在一侧玩得开心,没注意到来人,正想要拉起白听容面前的青花布仔细瞧。

还是雾行眼尖,轻轻撞了一下她,小声道:“先看前面。”

出门在外,她们不好尊称赵修礼为主子,所以当芝兰看见他之后,两人只是用眼神示意了一瞬,霎时收了声。

赵修礼走上前去,装作没看见桌面上的方巾,问道:“在做什么呢?”

牛婶一早就和他打过交道,又听了雾行适才胡诌的夫妻闹矛盾,顿时起了当和事佬的心,赶忙回道:“大家伙儿在做扎缬,郎君想不想也动手试试?”

赵修礼沉默了半晌,正当众人以为他会一口回绝的时候,他道:“好。”

这下所有人都目光都转移到了他身上。

白听容悄悄把那块儿染呲了的布甩到一边,还拿竹篓子盖上了,确定遮严实了才走过来看热闹。

只见染布师傅按照刚才的套路,重新演示了一遍扎缬的做法,赵修礼站在一边学得认真,眼睛倒是跟上了,手上动作却始终学不像。

棉绳要么乱作一团,要么一扯就松开,连第一步都做不好。

围观了好一会儿,白听容忽然觉得自己做得还可以,至少最后染成功了。

果不其然,赵修礼的扎缬一浸到染液中,不过三个呼吸就全部散开了,一张白布方巾瞬间全都被染成了深青色,一点儿花纹都看不出来。

这下连牛婶都憋不住笑了,扯开话题道:“没想到啊,还是这位小妹子做得最漂亮!”她拿过芝兰做出来的扎缬,拎在半空给众人展示。

芝兰不仅把染布师傅的手艺学了九成,在图案上还有她自己的小心思,原本螺旋缠绕的青色藤条图样,竟然还点缀上了细碎的小花骨朵儿,更添生气。

她拿过自制的扎缬,跑跳到白听容面前问:“怎么样!”

白听容摸摸她的脑袋,真心实意地夸赞道:“你的手巧,特别好看。”她下意识地扬起了嘴角,在柔光的映衬下尤为动人。

桌上的小染缸里还泡着一张散开的方巾,赵修礼趁她们相谈的间隙,自顾自地将方巾捞起、摊平,藏青的染液一不小心沾染了他的指尖,他摸过的地方都留下了青色印渍。

“那我的呢?”赵修礼冷不丁出声,问得理直气壮。

白听容凑过去一看,入目是一张纯色的青布,于是道:“色泽均匀,比特地染的单色布匹还要纯。”

赵修礼故意叹道:“唉,看来我才是最没有天分的人,没意思。”

听他说完这话,白听容先前的无措感渐渐消散得一干二净,面前的人给了她一种安定的氛围,像酷暑里的一丝清风,虽然看不见摸不着,但来得恰到好处。

牛婶在一旁招呼道:“老身领贵客们到别处再逛逛,可以把扎缬先搁在这儿,晾晒个半日差不多就干透了,到时候会有人给各位送去的。”

白听容凑过去跟染布师傅悄悄提了一嘴:“我桌上那一张就不必送来了,你们随意处置。”说完她便离了案台边,走入了布匹飘摇的光影之下。

芝兰小跑着跟了上去,雾行见主子迟迟没有动作,回身看了一眼。

赵修礼朝前方摆摆手,让她们先走。

他一个人留在原地,直接拿起自己乱染的那张布,扔到了装废料的箩筐里,然后跟染布师傅说:“她这张青花布,干了之后送到我那儿去。”

他掀起了白听容用于遮盖的杂物,底下那张白芯蓝边的方巾顷刻露了出来。

染布师傅一时不知道该听谁的,迷惑道:“可是方才……”

赵修礼说:“既然她不要了,那便是无主之物,难道我不能收了去?”

染布师傅沉吟片刻,妥协道:“行,那到时候就给您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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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平浪庄确实是个好地方,山清水秀,也无俗世喧嚣。

白听容吃完午饭,跟着牛婶又四处游玩了一番,身上竟也不觉得热。她让雾行和芝兰先回去歇着,一个人慢悠悠地走到了一处小湖边。

舟楫如落叶般在湖面上漂着,夕阳给云层披上了一身彩缎,水面上映照出另一方霞光璀璨的天。

白听容牵着绑在岸边桩子上的绳索,将小舟拉了过来,一个人跨到了舟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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