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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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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门处,莱福牵了马车来,洛酒酒在不远处低头站着。

看见她小小的身影,文忌年松了一口气。还怕这小丫头会赌气不随他离开了。

“殿下,哎呦呦,怎么弄成这个样子啊。”莱福见文忌年来,忙慌里慌张的从车中取下一狐皮大氅:“可不能受了寒,不然娘娘又要怪小的照顾不周了。”

文忌年见大氅,没让莱福披到自己身上,伸手道:“给我吧。”

莱福不敢抗命。

他抖了抖大氅,伸手,将它披到了洛酒酒身上。

“洛姑娘,今日之事对不住。夜里天寒,先上车吧,来日再向你赔罪。”

酒酒肩膀一僵,感到一团温暖裹到了自己身上。

这算什么啊?不是说她没规矩吗?她心中冷笑,一把将狐裘扯了下来,塞回了文忌年怀里。

也就是还有东西没取,忍辱负重跟你回府罢了。酒酒转身爬上车,恨恨的想,小不忍则乱大谋。今夜过后,他们此生都不会再相见。

果然是生气了。文忌年心中倍感愧疚,随着她爬上了车。莱福觉此幕惊奇,却也没胆子多问,老老实实的坐到轿门前,挥鞭赶马。

“驾!”

与来时不同,酒酒缩坐在车厢最角落,低着头,一声不吭,显然是不想与他交谈。

文忌年心中五味杂陈。沉默良久,他终还是低头拱手,道:“是子恕今日行事未考虑周全,连累了姑娘,不敢盼姑娘宽宥。”

千不该万不该,他都不该拿无辜的小姑娘帮自己挡着柴簌簌,害得人平白被记恨。已经第三次了。他心中默默算道。三次,次次都差点要了她的命,细细盘算来,自己都算是她仇人了。

酒酒瞳孔骤大。文忌年刚刚那句···对她的自称竟然都不是“本王”。她有些吃惊,一个皇子,怎么净是给人行大礼盼宽宥。她是不是得回一句折煞民女了才对啊。

事情又与她想的有些不一样了。

见她不吭声,文忌年将大氅递过来,道:“先披上吧,别着凉了。姑娘还有伤在身,眼看着都快好了,莫再因为此事加重。”

他的态度好像···与方才不一样。酒酒讷讷接过,忍不住再为自己辩解道:“我没有冲撞她们,是她无缘无故推的我。”

果然,她更在意的不是自己被人害得差点丢了性命,而是他的误会。

“我知道。”文忌年缓缓道:“我都知道。”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甚至不敢直视她的眼睛。活了这么久,头一次生出了因愧疚无颜见人的感觉。

“殿下知道还责备我?”酒酒出声质疑,难以理解。

捞她上来是下意识举动,已经被人记在了眼里,若是还为了她斥责了贺卿尚和柴蔚舒···那不是把她往火坑里推吗。

“可我若是护着你,会是什么后果,你想过吗?”文忌年喃喃道。

冷不丁被反问,酒酒噎了一下,她确实没想过。可她原本武功盖世,做事情都不需要考虑后果的。这所谓的后果,也不过是文忌年为手无缚鸡之力的“洛酒酒”考虑的。

“我没想到她会如此心狠手辣,连人命都不放在眼里。她们家世显赫,而你无凭无依。若她们视你为眼中钉,下了决心想要置你于死地,你怎么办?我这次护得了你,那下次呢?”文忌年叹口气:“怕就怕在,纵使她知道我护你,依然敢冒险除了你。权贵的千金失手杀了百姓,罚几个月月银,关几日思过,只能是这个后果。为大局看,我竟拿她没有办法。”

而罚金和思过,显然不是他想要的。

“况且,今日责备了她,这事就算了了,她便不再亏我们什么。但我若是记着,来日再报,那就绝对不能这么简单便算了。”

绝对不能这么简单便算了···想起刚把洛酒酒捞上来的时候,他竟有个念头,是要推人的凶手偿命。文忌年无奈的勾勾唇角,自嘲道,他什么时候也同他看不起的纨绔们一样了,动辄要人偿命、睚眦必报。

而洛酒酒显然没有想过这些。她哪里见过这宫中算计,又怎么能想到,竟然连皇子都不能随自己心意行事。

“所以,”文忌年深吸一口气,终于看向她的眼睛:“我不敢拿你的命去冒险。”

听到这句话,酒酒耳朵一烧,脸红了。她匆匆的低下头,吞吐着答了一句:“知、知道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觉得有点开心,想要在文忌年身边多呆几日的念头又偷偷冒了出来。不行不行不行,你清醒一点。她立即警觉的摇摇脑袋,勒令自己不要再次心软。小九,夜长梦多,今夜一定要走,切莫再节外生枝了。

车子驶离宫道,缓缓进入饮马街。灯节之后的街道车马骈阗,夜市摊贩在大声吆喝。“糖——葫芦,上好的冰糖葫芦嘞——”

酒酒听到糖葫芦的声音,下意识抬首望向了声音来处。

文忌年看在眼里,记得她爱吃雪里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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