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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鬼喑啼风雨晦(三十四)(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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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多年过去,原来他还深深记得那个人的名。

从方才的惊骇到现下萧云澂已经把话挑明,不知这世间是不是真有这样借尸还魂的诡谲法子,如鸢望着眼前形容再凄哀不过的那个人,心间忽地又想起那日在云鹤楼时,他看孟姝烟的眼神。

他那日的眼神,虽惊愕不已,却恰似故人重逢。

她不禁要问,他不心动吗?

他怎会不心动呢?

萧云澂说的对,当初昆玦在最后关头挣扎脱了桎梏,却还是留了要取他性命的秦婉柔的命。

片刻停顿,如鸢蹙着眉垂下眼眸,蓦地笑了笑,盘算着这长夜怎么这样难熬。

“眼下卯时将至,我所谋究竟为何想必公子心中都已明白了,现下我便就此放开公子,不论以何种方法,只要公子替本王击退萧云淮这七万大军,只替本王做此一样事便好,事成之后我便立即让阙清子道长以秘法替你复活秦柔儿。”

“公子且再看看她的样貌吧,过去你不得秦柔儿的真心,而此番你得到的却是一个真心心爱于你的秦柔儿,再没有这般千载难逢的一个机会,再没有一个不知趣的宁王挡在你们中间。届时事情尘埃落定,我将辟阳珠交还与你,你尽管带着重生的秦柔儿双宿双飞,你我二人再无瓜葛,各得所愿。”

萧云澂紧跟着和盘托出计划,目光灼灼,跃动着极具诱惑的锋芒,诚心又细致地同昆玦细说考量。

昆玦竭力仰首望他,凌乱发丝且遮住了大半容颜,缚阴索带给他的至痛的感官痛楚让他身形止不住颤抖,视线也愈发恍惚。

额前汗水不断滴落,也不知是否是因为被缚阴索束缚了太久的缘故,连脑袋都开始昏沉地发疼。

眼前站着的二人,一个霜雪之中透过一抹嫣红,仿佛雪地里落下的梅花,又仿佛黄昏将夜时,天边的一抹霞绯,另一个娉婷袅袅,风华万千,举手投足皆是勾人心魂。

视线晃了晃,两道人影在他眼中恍惚地要重合为一人。

如鸢愣怔地瞧见,他先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紧跟着又分明望向她身旁的孟姝烟。

一刹,眼眶实在有点酸,如鸢撇过头去不想再看。

眼见如鸢别过目光,几入绝境,楚逸之气极,气势汹汹地朝昆玦警醒喝道:“你又怎知他如此巧言令色不是欺骗?!”

“萧云澂,你嘴上说得好听,然我最是了解你不过,怎么说我也在你身边待过一段时日,凭你杀伐决断的心性跟算无遗策滴水不漏的手段,又岂会真的如此轻易地将辟阳珠还给他,再替他复活秦婉柔?”

“你不过是想以此诱骗他,事成之后总归也已经天亮,你大可就此斩草除根,再无人可奈你何!你以为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当着没有人能看得穿吗?这世间哪有什么能借尸还魂令死人复生的骇人手法,谁人又能知道这不是你精心编造出来的谎言?!”

楚逸之音色嘶喝,字句皆出肺腑,恨不得把这话灌到昆玦耳朵里去,眼瞧着昆玦神情恍惚似有动摇,他心里便跟猫挠一般,惟恐只妖物的一念之间,就要赔上如鸢的性命。

而他话音不过才刚刚脱口说完,萧云澂也早知不论是他抑或是萧云淮都会这般说,当即转过身来目似剑戟地扫向他,浑身骤然腾起杀气,凌厉回他道:“这世间连他都存在,又怎知不会真的有这般骇人诡术也存在?!”

他挥指如凌厉剑端,直指瘫坐在地上的那个人。

今朝便又是这么一瞬,楚逸之被萧云澂堵得哑口无言,一瞬眉头紧蹙,纵然他心中决然不信会有什么起死回生的诡术,更何况是三百多年前的一堆白骨!

可眼前那个被萧云澂就这么指着的人也的确不是个凡人,他从前与萧云淮初闻此事时也是何等的惊骇,从未相信过这世间竟有妖,这一不争的事实又当真叫楚逸之说不出话来。

是啊,这世间连妖物都存在,什么劳什子的骇人诡术,与他相比,也都根本不值一提了。

萧云澂笑了笑,看着楚逸之满面败退,蓦然回过首。

“昆玦兄的心思本王也能猜到几分,的确,这抉择是难做了些,楚姑娘与公子结识了这么久,怎么说楚姑娘也该在公子心中占了点分量,不过说起来......当真如此吗?”

“我虽不知楚姑娘究竟何时遇上的公子你,不过想来应该不会太久,左不过这一两年的事,倒比不得秦柔儿在你心中已经留存了三百多年如此之久!”

“三百多年啊,她在你心中从未消散!事成之后,你如此了得,我又何必非跟你作对?我可不是三百多年前的宁王萧元璟,从前的萧元璟要夺你所爱,我却不同。三百多年前你既付出了真心却还不得善终,而今朝本王只要你替本王击退这七万大军,本王便一定还你一个真心待你心里惟有你一人的秦婉柔来......”

萧云澂又再摇着折扇,好似他只是一个看客般从容地站在昆玦的立场上出言。

此番功败垂成在此一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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