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 / 2）

脑浆就爆炸在你们面前。

一只满身长着瘆人的手臂的鬼出现在你们面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么多食物！！”

隐们开始向四面八方逃跑，想要跑到鬼所恐惧的紫藤花的地带。一部分在迈出几步后被鬼抓住，另一部分在靠近紫藤花后发现这只鬼的粘液可以腐蚀紫藤花。

绝望，在他们的眼中炸开。

“可恶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看着那位名叫山崎夏辉的少年捡起死去的鬼杀队队员的刀，大喊着冲了上去，你还没来得及阻止，只能怔愣地看着他被抓住，你下意识伸出手，却只在脸上摸到了鲜血，原来，血是滚烫的。

“怎么这里还有只鬼？刚才都没注意到你……呕，你的血闻起来真恶心！”

它的嘴里还嚼着山崎的头，转头看向你。

那个笑着说自己要得到霞柱大人认可的少年，就这么消逝在你的眼前。

在这一刻你真切地感觉到了什么是愤怒。

你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跳到它身上，没有过多防备同类的它，血液在你手下喷出。

“啊啊啊啊啊啊啊——”

可是从来没进行过杀戮的你终究敌不过吃了数不清人类的鬼，你被它捏断了腿，甩开，掉到地面上，哪怕你的断肢正在慢慢恢复，但被捏断腿的那瞬间，剧烈的疼痛在你身上炸裂开。

是啊，如果愤怒可以换来胜利，世界上早就没有失败这个词了。

那只鬼似乎想永绝后患，伸出手就要抓住你。却被流畅的刀花砍断了手。

你用手擦干在溅到眼上的血，看到风间紬拿着被山崎夏辉拿过的刀挡在你面前，背影高大又坚韧。

趁鬼的身体还没恢复，风间紬迅速拿着刀砍向它，又在鬼伸出手时，迅速退后拉开距离，一时间，与鬼战的有来有回。

好厉害……紬。

但对方恢复的速度实在太快了，这次她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了，沾满了她队友血迹的手臂无情地贯穿了她的胸腹。她茫然低头，看着挂着血珠的刀尖，仿佛没有感受到一丝痛意，被扔到地上后再次站起来冲向鬼。

“紬——！！！！”

你好像回到了有一郎死去的那个夜晚，恐怖的血腥味笼罩着你。

血，闭上眼，睁开眼，眼前依然是流淌不息的血，汩汩的声响如细针一般扎着你的心。

——既以血始，必以血终。

毫无征兆的，你的脑海中出现了这样的话。

你断掉的腿快速恢复，温柔的女声抚摸着你的脸颊，仿佛在给你指明方向。你的身体动了起来，再次跳到鬼的身上，然后用指甲划开手臂，鲜血涓涓流出，滴到鬼身上，绽开血花。

陌生的词语从你嘴中吐出。

“血鬼术——血梦。”

这次那只鬼并没有把你甩下去，行动也变得迟缓起来，眼神涣散，不顾正在与它战斗的你和风间紬，颤颤巍巍地双手伸向前面摸索着，好像要抓住什么。

“妈妈，妈妈……”

趁它行动迟缓之际，你从它身上跳下来，早已准备好的风间紬挥刀砍下它的头颅。

在它的头颅被砍掉的那一瞬，你松了一口气，可又马上浑身颤抖起来。

你看到刚刚还浑身都是力气的风间紬仿佛一刹那失去了站立的力气，倒在地上。

这是你第一次见到这样虚弱的她。

你跑过去，抱起她，让她躺在你怀里，想要按住她腹部的伤口为她止住血，但止不住的血就像你无法阻止她正在逝去的生命。

你突然哭起来。

风间紬依然像平时一样挂着温柔的笑，用颤抖的手轻轻摸了摸你沾满血与泪的脸颊，你下意识反握住她的手。

“葵耶佳，别哭。”

但是她越这么说，你的眼泪就越像是被人戳破的皮球，快速并疯狂地向外涌。

“如果不是葵耶佳，我可能都没有勇气拿起刀呢——我厉害吗？”

你突然想起那个平淡的午后。

「紬小姐是个厉害的人呢。」

「你们同样，都在用自己的方式为守护更多的人而战斗啊。」

“紬，一直、一直、是个很厉害的人。”

你摸出在集市上买的发卡，别在她的头上。

血滴在梅花发卡上，更显妖艳。

她努力张开已经快要阖上的双眼。

“好漂亮。我最喜欢梅花了，和我的名字很像。”

意识让自己的身体动了起来，你咬破了自己的指尖，血争先恐后地涌出，滴进风间紬的嘴里。

你不惊讶于自己居然还能笑起来。

因为伤口在愈合。

不是你的。

是风间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