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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案(一)(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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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抬眸,见里面只有一间小小的简陋的牢房,透着铁栅栏望进,牢里只有一张破败的床,上面有一床硬布被子。

一个女子靠坐在冷硬的墙壁上,她梳着妇人的发髻,姿色不出众,却带着沉稳。即使有人前来,她也并未理会,只专心地低头绣着手中的孩童衣物。

这便是赵贞娘了,她眼下几分青黑,透着浓浓的疲惫,但并无伤心之意,似乎真是凶手。

颜沅轻声开口唤她,“赵贞娘?”

赵贞娘只是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随即继续穿针引线,因着没有剪刀,她利落地用齿将线咬断,含糊地说了句,“我没什么可说的,无需再来问我。”

“我不是来审你的,”颜沅的声音轻柔平稳,“是你父亲托我,来青州看你的。”

“父亲?”她抬起头,目光锐利,“他倒还能记得起我这个女儿。”她只嘲讽一句,便又重新低下了头。

对于赵氏父女的事,颜沅不知全貌,无法妄自开口论断什么。

这间单独的牢房昏暗潮湿,墙壁上爬满青苔,一股子发霉的味儿,无人说话时气氛压抑,令人喘不上气,连呼吸都困难几分。

颜沅的目光在衣物上停顿良久,才说了句,“贞娘子的绣工,很细腻生动。”

赵贞娘神色略有松动,垂眸看向手中绣着兰花纹的孩童上衣,苦涩的情绪不自觉蔓延开来,想当初啊,她可是绥都最有名的绣娘……

一滴泪落在衣物上,沿着纹路晕开几缕深色。

可之后,不管颜沅和青黛如何再说,赵贞娘都没了反应,只垂头不言。

没了法子。

二人只得离开,但今日也不是毫无收获。

颜沅刚走出知州府的大门,正巧碰上打探完消息的紫苏。

紫苏累得口干舌燥,却神色激动,见到颜沅和青黛后,顾不得歇歇,小嘴便巴拉巴拉地说了起来。

“娘子!这陈知州只有个独子名子望,是住在桃枝院范姨娘的儿子,今年五岁。”

听到五岁后,颜沅眸子略微闪动几下。说得正起兴的紫苏丝毫没注意到,她接着说,“知州府内的妾室不多,只有两个,除了范姨娘还有一个姓丁的姨娘,但是——”

她语气变得嫌恶,“这个知州好像挺好色的,沾过不少府上的丫鬟。”

青黛嫌弃地望向紫苏,略有些责怪道:“怎么打听出了这样的腌臜事。”

颜沅却道:“无妨,万一有用处呢?”

得到娘子的许可,紫苏抬头傲气地扫了一眼青黛,才接着说,“……其中大多数丫鬟家里穷,卖身契还在知州府,给了些银子也就吃了这个哑巴亏。”

“有的性子烈,想要报官,可知州就是青州的大官,又能怎么办?刚刚听婆子说,有个丫鬟一年前直接跳了井。”

青黛听得满脸怒容,“怎还有这样的事?”

也不能怪青黛天真,原来她们一直住在江阜,虽是颜沅的侍女,可她和紫苏打小便和颜沅住在一起,苏宜姝将她俩当做个半个女儿来养,都被保护得很好。

再者说,江阜的姜知州可是个人人称赞的好官,其子姜公子同娘子还交好。两人从小玩到大,幼时他偶尔被娘子欺负哭,也不去告状。

真不知,青州离绥都如此近,还能生出这样的事。

颜沅眉心皱起,语气莫名有些冷,“定是陈邻在绥都内有靠山,表哥也可能是因此前来。”

确实如此。

孙长史是太子的人,被安插进青州来。长史这活计也是清闲,并无具体职务,又品高俸厚。待将来陈邻调任,孙长史更能顺势升迁知州之位。

可没想到,孙长史没等到把陈邻熬走,反倒揪到了陈邻的种种错处,陈邻与另外几个皇子通信勾结之嫌。

孙长史刚一封书信发往绥都告知太子此事,太子一派还未查清陈邻是哪位皇子的人,陈邻竟直接死了。

在这个关节,死得这般巧,很难不叫人生疑。

是其妻因怨行凶?还是因其走漏风声,被背后的人察觉到,所以直接对他暗下杀手?

前者倒还简单,更难的是后者,一路送至东宫的密信,内容竟泄露出去,这岂不说明东宫中出了奸细?

苏衡便是因此而来,却正巧与颜沅的事牵扯在一起。

倒也是缘分。

三人一路嘀嘀咕咕还未走远,竹笙就脚步匆匆小跑着赶了上来,他嘴甜道:“表姑娘,两位姐姐安,世子说咱们以后就住在那处了。”

竹笙说着,向那边对面的府邸指了指,府前挂着个牌匾,上面写着留院两个端正大字。

见竹笙来了,最高兴的莫过于紫苏,她语速飞快,“竹笙,你来的正好。我们娘子还要我去寻你,托你打探一些事呢。”

竹笙笑着应下,“表姑娘有什么事,直接吩咐我就好。”

紫苏便上前小声告诉他。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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