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窥险难心惊寒（1）（2 / 2）

的样子像极了落荒而逃。见鬼我为什么会把这样的词用在掌控我的生杀大权的人身上。

1942.12.25

凌晨时冷醒，一睁眼就看到了他的眼睛。像翡翠，像湖水。

他说了一句什么，但因为我的德语掌握程度还比较差而且刚睡醒还比较迷糊所以没听懂。问他刚刚说了什么，他不回答，只是定定地看着我。那目光令我毛骨悚然。

谁都没有说话，过了一会他突然再也压抑不住什么了一般掀开了我的被子。我以为我一直窝在被子里令他不满赶紧要下床却被他一把按了回去，然后他脱了鞋子躺在我身边。我吓呆了，种种不妙的猜测一时间齐齐涌上心头。刚想尖叫挣扎就被他捂住了嘴，按住了手，压住了腿。

“安静会儿，让我休息一下。”他说。他在我耳边说。

我不得不躺在他怀里，脊背紧贴着他的胸膛。我和他侧卧着。我枕在他的臂上，他的下巴压在我的发顶。我听得到他悠长的呼吸声，听得到他有力的心跳。他的怀抱竟是温暖的。我竟在他怀里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沉，直到下午一两点钟才醒来。他不知何时已经走了。也许一直一个姿势躺了太久，脖子后背全都酸疼。

收拾好上楼时，看见他站在阳台，一边吹冷风一边抽烟，旁边的小桌上扔了一堆烟头。他抬头看到了我，摁灭了烟关窗进了他的卧房，喊他吃饭都不出来。

半天都不见他外出，终于意识到今天是圣诞。不知道苏联人过不过圣诞，但就当他们过了。又给他们送了一些食物。放下水壶时弯了下腰，脊背生疼。尼古拉不知发什么疯，一直盯着我的脖子瞧，扯我衣领，还闹绝食，真想打一顿算了。语言不通气死个人。再次深刻领悟到能交流多幸福。

1943.1.1

新的一年（虽然不是农历）。许三个愿：一愿我活着，二愿少死人，三愿……先留着以后再说。

1943.1.5

三愿能活得精神无病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