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1 / 3）

【三、宠物】

安德的开门装置做完了，效果不错。从房内拉动绳子就能从房间外部打开门，不会连接到垃圾山。

爸爸妈妈问起她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地不正常开门，她只用“暑假创造发明作业”忽悠了过去，毕竟谁都知道小学生的作业不需要较真。

安德在家里写了整整七天作业。晚上她和妈妈去家附近的河堤公园散步，琉克也跟着飘在后面，他原本默不作声，直到路过的邻居牵着和安德的小个子差不多高的大型犬他才觉得事情有点怪怪的。

……他是不是被安德当狗养了啊？

他突然定住不动了，回头望望走几米就停下来“做标记”的狗狗，再把头扭转180度瞧瞧望着远处蓝粉色天空的小女孩。

“安德——”他叫了一遍，没把她叫住。

“安德——”他又叫了一遍，终于让她回过神来了。

“我是你养的狗吗？”他问。

安德困惑地歪了歪头，她不明白为什么琉克要在这种时候问她这么奇怪的问题。妈妈还在旁边，她要怎么直接开口说话啊。

但是琉克还是不停地在问：“你是不是把我当成狗养啊？”他说着听起来不好的话，语气里却没有不好的意思，似乎只是想确认安德究竟是怎么想的，就像只是想确认盒子里的猫究竟有没有死一样，纯粹出于作为“死神”的责任感和好奇心。

安德撅起嘴默不作声地探究着，她怎么会把琉克当成狗养呢？琉克究竟是怎么想的？如果当成狗养，她起码会花时间为他安排强化学习的计划，养成一只聪明又听话的狗，而不是每天在她耳边呱啦呱啦地乱晃。

她打算让琉克认清楚这一点——

“妈妈，我想养宠物。”

妈妈：“什么宠物啊？狗不行喔，太吵了，拆家。”

“嗯……没想好，要体型小小的，手掌这样大，能放进玻璃罐里面盯一整晚的。最好是食肉动物，但是可以喜欢吃芹菜。如果是昆虫还不能有甲壳，因为它被踩碎的时候会发出嘎啦嘎啦的声音，很难听。如果是长条形的，最好能像鞋带一样打蝴蝶结，面包虫或者蛆虫那样的太短了……”

她喋喋不休地说起来，扯到最后都听起来不像是在聊宠物的话题了。

妈妈没听明白，只当是小孩子丰富的想象力，但是琉克听明白了——这个鬼丫头要是想养只宠物，她还瞧不上死神呢！

话虽如此，回去之后琉克开始比以往更频繁地“打扰”她了。

——“安德，走，出去玩。”

——“你又在发什么呆啊？”

——“死神提醒你：一直不和人交流会被自己活活闷死的，熬夜也会死的。”

她想反驳自己平常有在和爸爸妈妈交流，但是她反省到自己前几天在“宠物”的话题上胡乱说话了，所以她只用小鹿般无害的眼神鄙视了琉克一眼，并在心里默默嫌他烦人。

她说：“你想去哪里玩？”

“那个垃圾场。”

“不去。”

“为什么不去？”

“怎么去？”

“打开门啊。”

“那我要怎么回来？如果我进去了，门却在身后消失了怎么办？”

“不知道。”琉克迅速且直接了当地摆明态度：出去玩，其他的不管。要是安德死了大不了他换个人类玩。

安德耸了耸鼻子，抬起手，学着电视剧里皇帝下早朝的手势说：“再议再议。”

琉克：“……”

【四、点燃】

爸爸妈妈两个人都加班的那天，从早上7点到晚上11点，安德不吃不喝在阳台坐了整整16个小时。

琉克不知道这种事情在上学期间经常发生。

安德知道很多前往高楼天台的秘密通道，放学之后她会一个人躲起来吹风，吹到手和脸都发麻了才麻木地驱动双腿走回家。

有一段时间伊路米会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她其实一开始是打算甩掉他的，可是后来发现怎么也甩不掉，一次两次之后她反而习惯背后有人监视和跟踪的感觉了。她明明没有渴望在人群中大放异彩的表演欲，却希望被什么人沉默无言地注视着——她想也许自己保持规律的生活节奏是为了配合一个实际上不存在的犯人掐着点来杀死她。

琉克有点担心她会跳楼，死了倒是无所谓，但要是落了个残疾他就得在床边守着她的下半辈子了。

琉克好心劝阻道：“你别想不开啊，跳楼不划算的，喝药吧，又快又好。”

安德语气淡淡地说：“嗯，你说得对。”

“我当然知道我说得对！”琉克觉得自己被夸了，眼珠子滴溜溜地转。

安德：“长时间不和人说话的确会把自己闷死。”

原来是指这句话啊……这都是几天前的事了，他自己也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说过这句话，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