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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马(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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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夜更深,烛火摇曳,啪嗒一声,冒了个火星。

顾肇熙正伏案疾书,抬头看了看,搁笔起身剪烛,飞霜忽地一跃进来,如行云流水,眨眼间便立在他面前。

“公子,李渐鸿密信。”

顾肇熙一边接过信,一边抬眼睨了飞霜一眼:“飞霜啊,你跟着我多久了。”

飞霜是个木讷但忠厚的少年,武艺高强,却并不会察言观色:“禀公子,约莫有十年了。”

顾肇熙一展信纸,垂眸道:“规矩学得如何了?”

“大丈夫不拘小节,何必学那玩意。”

额……

他哑口无言,只好埋头看信。

信纸上内容简单明了,李渐鸿邀他赛马场一见,说有要事相商。

李渐鸿是以王家二郎昔日好友的身份,客居在王家,借此打探消息并拉拢王家,可最近他发现,王家已打算支持太子,并安排嫡女王嬿不日前往京都参加太子选妃,若能成功嫁与太子,他们与太子的势力将会绑得更加牢靠。

“莫非,其中有变?”

顾肇熙端坐桌案前,思忖着该如何应对。

二月十六,是个春光明媚的好日子,刚下过一场春雨,马场上长满了簇新的嫰草,花香四溢,空气清新怡人。

这日,宛城内的达官贵人悉数到场,香车宝马,衣香鬓影,处处佳人俪影。

李渐鸿同王家二郎王云钦骑着骏马,在马场溜了几圈,他拉着缰绳,让马停了下来。

“渐鸿兄,怎么,就不比了?”

李渐鸿吊起一根草,百无聊赖地摇摇头:“没劲,不玩了,我去睡会。”

说着,便牵着马走向人际稀少的马场角落。

此刻,场上的比试正热火朝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赛马比赛上,哪里会注意到林荫深处,有两个被草木遮挡住身形的男子。

顾肇熙早早就在此等候,一身墨色山水藤纹长袍,腰间系着褐色革带,显得英武不凡。

李渐鸿机警地环巡视四周,发现并无他人,才放下戒备,绑好马匹,向顾肇熙缓缓禀告道。

“殿下,卑职打听到,太子不日将要来宛城。”

“什么?!”,顾肇熙出乎意料,惊诧问道:“他来做什么?”

“具体来意尚不知晓,此次出行,太子轻车简装,刻意低调行事,故在外没有听到任何消息,卑职也是截获王家家主的密信,才知晓此事。

顾肇熙背着手,微微颔首:\"太子向来谨慎,能值得他亲自跑一趟,必定是重中之重的大事,此番你需密切关注,一有消息,立即飞书于我。\"

他转过头,又补充道:“过几日我要去趟陂县剿匪,期间若有何事,都不得轻举妄动,一切待我回来再说。”

李渐鸿面露难色,拧着眉头:“殿下您要去多久?”

“放心吧,多则半月,少则三五天就回来了,放心吧,不会误事的。”

有了顾肇熙的这番话,李渐鸿才稍稍放心,说完正事,两人望向赛马场,此时人声鼎沸,似乎已分出胜负。

李渐鸿双手枕着后脑勺,叼着根细长的草,恣意散漫地靠在树干:“半斤八两,看着真没意思,不若殿下出马,让他们见识见识?”

顾肇熙依旧腰背板正坐在草地上,神情端庄持重,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摇头道:“不了。”

“渐鸿阿兄,你能,教我骑马吗?”

一女子声音传来,隔着重重草木,只见一女子牵着马,缓缓向这边走来。

李渐鸿连忙坐起,低声道:“殿下,此乃王家嫡女王嬿,她应当无妨。”

“嗯。”顾肇熙神色不改,淡淡点了点头,起身转入旁边的树丛,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

王嬿今日穿了一身绛红色短衣骑装飒爽利落,蹬着小巧精致的鹿皮短靴,手边还牵着一匹皮油光水滑亮的枣红马,脸上尽是盎然笑意,倒比以往更活泼生动些。

“你怎么不去找你哥,倒跑来找我了?他可是一等一的骑射高手。”李渐鸿笑着打趣道。

王嬿被他说得顿时脸通红,支支吾吾解释:“兄长在赛马场上玩捶丸,没空。”

见李渐鸿无动于衷,只好继续卖惨:“我骑艺不精,唯有渐鸿阿兄能教得好了。”

李渐鸿斜睨了她一眼,看着她装作楚楚可怜,终是不忍,伸直手臂,示意她捏捏肩。

王嬿知道他很好说话,走到他身后轻轻捏了两下,便罢手。

“这也太敷衍了。”李渐鸿转头看向她:“我记得你怕马,小时候还被马伤过,如今怎么这般积极?”

王嬿缓缓解释道:“我这不是快要议亲了么,王家世代武将,我身为嫡女,连骑马都不会,会被人看轻的。”

“切,被谁看轻?旁人怎样想管他做甚?”李渐鸿翻了翻眼,冷下脸来:“你就那么急着定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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