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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谋划(上)(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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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医官到的时候,她已从刚才那一阵心悸中熬了过来,小腹也没先前那么疼了,只是一阖上眸子便是那个人这段时间以来的模样——

或是他抱着小五唤她名字时的柔情款款、或是他得了趣事赶来长秋宫与她分享时的兴奋期盼、亦或是在她的冷淡回应后失落地将她的名字化成了一声低叹……

他磁性温和的声音变着声调在她耳边相继响起,携带着一阵又一阵的暖流悄悄涌向了心潮。

只是不过片刻,他刚才承认一切的模样又不合时宜地闯进了脑海!

他原来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她以为这一世他们可以敞开心扉、明明白白地相爱一场,她以为他明白了她的真心,以为他懂得了她的牵挂,原来他的明白、他的懂得,不过是因为他早就知道……

若不是今日她逼着子晟吃杏仁酥,他是不是还打算继续瞒着她?!

这般欺骗、便是他口口声声的爱吗?!

心中暖流霎时被湍急的失落覆盖,印象中他再百般柔情、都抵不过他明明洞悉一切却仍旧装作一无所知、吃准她心中顾念将她骗于股掌之间!

翟媪自将她扶上软榻起便一直守在她身边,可今日晨起时还安慰她会照顾好自己的人此刻却目光涣散,连瞥都不瞥她一眼,刚才明明疼得那么厉害,这么冷的天额头上都泛起了一层细密的汗,可她一声都不吭,只将脸别着朝向了床榻内侧,翟媪心急地往里头探了探,见她眼眶酸红、满脸泪痕,想问、却又怕再惹恼了她……

直到孙医官来到榻前,见她自己将素净的皓腕伸出了寝被,翟媪才放心了些许,只是她脸依旧朝着内侧,不发一言。

孙医官号了许久的脉,面上的表情却并不好看,翟媪心下着急害怕,好不容易等孙医官收回了手,却听其沉吟片刻,对着榻上人恭敬道:“脉象流利、如珠走盘,臣恭喜皇后又孕皇子。”

榻上人仍旧未有反应,翟媪忙问:“孙医官,皇后身体如何?”

孙医官这才抬头看向老媪,眉头微微皱了皱,叹道:“皇后之前体寒之症还未痊愈,再加上这些年来操劳宫务损了身子,气虚血亏,母体羸弱,此胎怕是有些辛苦,想必皇后近日已有所感。”

翟媪想着她的孕反确实严重,每每晨起都要吐上两回才能缓和些,心中担忧,还欲问些什么,却见榻上的人倒是撑着身子,坐了起来,赶紧上前替她垫好隐囊,转头见她面上泪迹不知何时已干,抬手覆在小腹前,仍旧泛着红的双眸终于动了动,却是平静地开了口:“予知晓了。陛下前朝政事繁重,想必无暇接见,孙医官不必为了予有孕之事特地跑一趟了。”

翟媪听着一惊,后妃有孕医官自然要禀告圣上,何况孙医官刚才还道皇后身体虚弱,此胎辛苦,如何能不告知圣上啊!

掌医多年,孙医官自然也知天家之事不便多问,既是贵人有旨,便颔首允诺,回道:“只是皇后还需保持心情愉悦,万不能再情绪波动、郁结于心,臣开一些安胎的方子,皇后这两日还需好好卧榻休养,待胎息坐稳才可下床走动。”

翟媪深以为然,却见榻上人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淡淡地说了声“有劳”。

等送走孙医官再回殿内时,榻上那人又出了神,翟媪想着要不要让两个小丫头来陪她玩会儿,却又怕两个孩子毕竟还小,扰了她休息便更不好了……可这般一直想着心事也不行啊……

翟媪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终于暗自叹了叹,上前替她扯了扯被角,余光不着痕迹地在她双眸间逡巡了一遍,小心翼翼地开口问:“皇后可有何想吃的?老身去准备准备。”

榻上人这才回了神,只是目色仍旧郁郁,冲着她抿了抿唇半挽起了嘴角,“予没什么胃口,傅母不必准备了。”

这笑意委实有些苦,连带着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十分的无力,翟媪虽是心疼,却也知不能由着她胡来,“那怎么行,不吃些膳食,喝药可是会伤胃的。”

宣神谙将疲惫的目色略过被寝被盖住的小腹,无奈地垂了眼帘,“傅母,予想睡一会儿。”

“也好,老身去熬些粥,再备点开胃的小菜。”翟媪扶着她躺下,“等药煎好了,老身再来唤您起身。”

说是睡觉,其实宣神谙也只是想一个人静一会儿,她何尝没看出翟媪的欲言又止,只是单重生这一件事她都不知从何讲起,更何况是她与那位帝王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两世夫妻之情。

眼下、寿春起兵造反又比上一世还提早了五年,她记得那时朝野内外废储呼声众多,虽说后来还发生了牵扯程家的铜牛县一案、子晟报仇屠了凌氏满门之事,但自寿春起兵造反到上一世他废后废储,也不过月余。

届时子昆又将四面楚歌,他即使有意维护,又能怎么办?而她、又该怎么办?

或许、有些事情真的是注定的。

即使他和她都有意去改变,终究还是徒劳一场……

抬手抚上平坦的小腹,她期盼了这么久的小六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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