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家千金（2 / 3）

些书籍字画，解雨声不自觉地吸了吸鼻子，才发觉屋内有一股淡淡的书墨香气。

此时出去的少女回了屋，她端着汤药走到床边，作势要喂解雨声喝，“这是醒酒汤，小姐快喝下吧，喝下舒服些。”

解雨声还没有搞清楚眼前的状况，不敢贸然喝他人给的东西。而且这里不像是无量门，也不像寻常人家的卧房，不是她一个小小侍女可以久待的。于是挤出一个浅笑，小心翼翼地道，“多谢两位姐姐，请问这是哪啊？”

这一问可把眼前二人吓得不轻，她们足足呆愣了有好几秒，其中一人道，“这里是小姐的卧房，小姐不认得吗？”

这回换解雨声吃惊了，她疑惑地又四处瞧了瞧，二人见状一人一句道，“我是朝霞。”“我是晚霞。”

朝霞？晚霞？这两个名字解雨声毫无印象，能想到的也只有两种天气现象，她怔怔地瞧着二人，二人竟一齐扑到床边，朝霞着急地道，“我们自小便进府服侍小姐，跟着小姐一同长大。小姐连我们也不认得吗？”

晚霞已经抹起了眼泪，“小姐可不要吓我......”

朝霞皱起眉头，“许是吃多了酒睡得迷糊，还不大清醒？”

“是是。”晚霞赶忙又去端醒酒汤，边走边哭道，“小姐的身子，那些个人又不是不知道，还叫她醉成这样，安的什么坏心肠！”

哭声引得解雨声愈发头疼，她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惊觉腕上戴着一只淡粉色玉镯，抬手一瞧，手臂明显长长了许多，手掌也长大了不少。她顿感不妙，朝着趴在床边的朝霞道，“有镜子吗？”

见朝霞呆呆地点了点头，吩咐道，“拿镜子来！”

朝霞捧着镜子立到床头，解雨声却紧闭了眼，她深吸两口气，歪侧着头，一点点地打开右眼，视野从镜子底部拉开，首先见到的是一片翠青色，看起来是件薄衫，再往上才见到肌肤，顺着脖子往上，下巴、嘴唇、鼻子，视野逐渐清晰，解雨声也认出了镜中人。猜想得到印证，她缓缓睁开双眼，没错，她已是个大姑娘了！

我是昏睡了数年吗？那昨晚又如何能在元宵节上吃酒呢？解雨声心里没了底，她盯着镜中熟悉的脸，摸着自己的双颊，突然闪过一个让她更加没底的念头，没底到能在闷堵的胸腔里感受到心脏剧烈的跳动。她压低声音，尽量让语气显得平静缓和，甚至还带着笑意，“我还真是喝多了，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今年多大了！我是姓啥来着？”

这话让丫鬟们都松了一口气，朝霞无奈地笑道，“当然是姓姜了。小姐往后万不可再喝这许多酒了。”

“就是！”晚霞的眼角还有些微红，轻拍着胸口道，“连姓甚名谁都忘了个干净，可见这酒不是个好东西！”

“姜......”解雨声重新扫视了四周，此处并非无量门，而她恐怕也不再是小余，而是位有钱人家的小姐。在《武门传奇》的世界里，三大武门自然是名门望族，全书的中心，故事情节也都围绕着武门世家的后辈们展开，鲜有笔墨描绘其他富家子弟，不过鲜有不代表没有。解雨声已然猜到，“不会是姜碧云吧？”

“看，现在才想起来，多吓人？”晚霞端着醒酒汤，一脸后怕地坐到床边，“小姐，快趁热喝。”

果然是姜碧云！说到姜碧云，就不得不提书中所写的一种怪病。

解雨声记得，这姜家世代经商，现如今是日进斗金，富甲一方。姜老爷共有妻妾四人，育有五子一女，四十多岁才有了姜碧云这一个幺女，是宠溺非常。当年姜碧云母亲生产，足足生了一天一夜，孩子落地时肚子里好似塞了个皮球，又圆又鼓，还将攥着的拳头塞在嘴里，也不哭也不闹。产婆将拳头往外一拽，这孩子就胡乱扭动起四肢，活像只被人捏住脊背的大青蛙，然后脖子一伸，直接呕出血来。随着她呕的血越来越多，肚子也渐渐干瘪下去，呕出的血不仅浸透了襁褓，更是顺着产婆的胳膊流到地上，打湿了产婆的鞋袜一路流到门口。直到她呕干了肚中的血，咳嗽两声，才终于哇哇大哭起来。

这可吓坏了在场的所有人，接生的产婆回去后便开始疯言疯语，整日在街上游荡，不到半年就一命呜呼，被人发现时只披着件单衣，直挺挺地躺在雪地里。

姜碧云这边也不太平，自那日呕完血后，她的肚子又开始慢慢变大，等到大如皮球，再一口气将肚内的血全呕出来，肚子就会干瘪下去。然后又再慢慢变大，再呕出来，为期一月。但其肚中所积之血并没有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增多，所以每长大一些，呕血之日的肚子看起来就会比之前要小上一些。

姜家不知道请了多少大夫郎中，均束手无策，连连称怪，都道闻所未闻，只描述成“积血大崩”之症。虽然书中提到过解决之法，但那次行动除了推动剧情，让主角们打怪升级之外，并没有给姜碧云带来任何好处，甚至还让她担忧自责了许久，平添了诸多烦恼。直至《武门传奇》全书完结，姜碧云的这一怪病也未得解。

解雨声忍不住摸了摸肚皮，心道怪不得